母親的面容

第二卷 遺失之物

每次在報紙或電視上看見「虐待兒童」四個字,須藤榮美就忍不住皺眉頭。近年來,這個社會問題一再地被提及,直至神經質的地步,使得榮美相當痛苦,宛若被人監視般地感到不快。為什麼我得如此小心翼翼地對待自己的孩子?過去她對孩子施加的管教全都是為了孩子好,她拚命努力育兒,幾乎到了忘我的地步。每當那些自以為是的評論家透,過媒體指責她的做法錯了,她就心生反感。

那你們倒是說說看,你們追求的母親形象是什麼?

挑毛病的時候說得頭頭是道,但一問到理想,就打哈哈說:「教育沒有正確答案,育兒對父母而言也是種學習。」既然沒有正確答案,你們憑什麼說別人錯了?真虧你們敢擺出正義之士的臉孔,插手管別人的家務事。

每個家庭有每個家庭的規矩和背景,不同的家庭里有不同的人、不同的生活方式,當然也有不同的管教方式。

所以才說沒有正確答案吧!這麼說並沒錯。既然如此,外人就不該亂挑毛病。可是偏偏有些自以為代表社會常識、美學的人打著自,已心目中的理想來譴責天下調的母親,令榮美難以忍受。

因為她發現自己過去對孩子所做的行為,符合世人所說的「虐待」兩字。

「……不然到底要怎麼做才行?」

她抱著頭,趴在桌子上。頭好痛。她的手自然而然地伸向酒瓶,往杯里倒酒,一口氣喝乾。雖然她知道不該再喝下去,但還是無法戒除酒精。如果不喝,她根本睡不著。

「……媽咪。」

獨生女的臉從通往隔壁房間的紙門縫隙中探了出來。榮美依然保持著以手掩面的姿勢,連看也沒看女兒一眼,只是懶洋洋、不耐煩地嘆了口氣。

「欸,媽咪。」

「魅亞,你還不睡?快去睡覺!」

聽了這道難掩焦躁的聲音,魅亞身子一震,關上紙門,輕聲說了句「晚安」。那句「晚安」中充滿懼意,更加劇了榮美的焦躁。

什麼意思啊?連你都責備我?

她咬牙切齒。女兒的言行舉止讓她大為光火。

榮美自暴自棄地喝乾了整瓶酒,靠在沙發上睡著了。

女兒魅亞是在榮美大學畢業不久後出生的。

當時交往的男友是在大學時代常去的夜店認識的。那個輕浮的男人抱著玩玩的心態接近榮美,又抱著玩玩的心態和榮美髮生肉體關係。男方的目的始終是身體,玩票心態變成真感情的只有榮美自己。開始交往後,男方的態度就突然冷淡起來了。

那個男人遊手好閒,他不是學生,但也沒就業,就連零工也不打。明明是啃老族,卻成天說著「想宰了我爸媽」。他和榮美雖然同齡,心智卻和小孩一樣。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自以為反抗父母很帥氣,居然離……(內容加載失敗!請重載或更換瀏覽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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