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七卷 I'll Be Back

星期一、星期二就這樣過了。


包括四年級在內的所有社員,聚集在平常練習時使用的排練室內。從那天起,已經過了三天,盤旋在祭研上空,守靈夜般的沉鬱空氣卻始終無法消散。


更何況若是真正的守靈夜,在經過葬禮、出殯,有些地區可能會一口氣做完頭七,至此大概也就結束了。可是祭研這守靈般的氣氛實在太過惡劣,彷佛永遠沒有結束的一天。


萬里無力地盤腿坐在地上,身旁是抱著膝蓋的香子,其他學長姊們也一起坐在地上。


「那些服裝,應該是不可能再借給我們了。」


耳邊聽見科西學長以沉重的語氣這麼說。


在一片守靈夜的氣氛中,萬里不但心情跌落谷底,身體也早已因愧對眾人而蜷縮。


事情會演變成這樣,自己絕對要負一部分責任。換句話說,現在的自己就像喪主……不,不對喔。應該像棺材中的死人……也不對。是殺死死者的人才對。嗯,應該就是這種感覺。自己就像兇手,明明是兇手卻跟著來守靈,怎麼可能拾得起頭。萬里承受不了這種感覺,把頭深深埋進雙手之中。撐不住了,沒臉面對大家。


此時,手臂被誰戳了一下。抬眼一看,身旁的香子垂著八字眉,一邊擔心地看著自己,一邊用唇語無聲問:沒事吧?輕輕推回她溫柔撫摸自己手肘的手,為了讓她放心而點頭。可是,卻笑不出來。然後,想在不斷湧現的歉意驅使下再次對學長姊們說「真的非常抱歉!」卻又辦不到。


從星期天晚上那守靈夜般的慶功宴到今天,已經不知道說過幾次「都是我的錯,對不起」了。無論是在鴉雀無聲的居酒屋中,在眾人如強屍遊街般無言拖著腳步回家的途中,還是在紛紛無力解散的車站剪票口,甚至星期一之後在固定聚集的教學大樓大廳老地方也說了好幾次。


只要萬里先開口道歉,四年級學長姊就會搶著說「我們明明練習不足還硬要參加」、「所以是我們的錯」。如此一來,二年級和三年級的學長姊則開始說著「說起來根本就是我們的想法不對」、「說起來我們根本就沒站在聯隊的立場想過」、「說起來我們根本就忘記祭研的創社理念了」、「說起來根本沒人認真研究祭典文化卻自稱祭研」……無止盡的「說起來根本」論,爭相從眾人口中提出,而氣氛就這樣愈來愈沉重灰暗。


這一連串檢討過程已經反覆太多次,多到每個人都能背出來了。所以,不管再怎麼感覺抱歉,在這裡已經無法說出更多道歉的話。萬里只能緊閉上嘴,彎著身體蜷坐在地。


科西學長肌肉結實的身上一如往常穿著T恤和舊運動褲,光著腳,褲頭夾一條毛巾,站在大家面前。


「校慶園遊會也借不到樂器……(内容加载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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