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天

第一卷

天一亮,山野邊就起床了。我一整晚都待在窗邊用智慧型手機聽音樂,但一見到他,我立刻揉揉眼睛,裝出睡眼惺忪的樣子。

要是他知道我一夜未眠,又會把我當成怪人。

如今我們住在一間小旅館內,位於奧多摩湖往東京方向移動一小段路程的青梅街道旁。事實上,我搞不清楚這裡該稱為飯店、旅館還是民宿,只知道這是一棟矮小的建築物,有兩間相連的和式房間,還算寬敞舒適。

這是箕輪為我們安排的住處。

昨天曆經水壩事件後,我與山野邊沿著原路折返,但「那個」愈來愈強。所謂的「那個」,自然是指一天到晚纏著我,只能以陰魂不散形容的雨。當時忽然轉為滂沱大雨,彷彿天上的烏雲將吸飽的水分全擠出來,瞬間把我們淋成落湯雞。「湖內湖外倒也沒什麼分別。」我這麼對山野邊說,他笑了起來。

不久,美樹趕來與我們會合。

迎面駛來的車子有點眼熟,仔細一瞧,開車的正是美樹。從方向盤彈出的那個防止意外的白汽球,她似乎以剪刀之類的工具處理掉。然後,她在車身上亂踢一陣,一轉鑰匙,引擎竟然發動。我無法判斷她的話是真是假,不過山野邊很開心,直說終於不用再淋雨。

此時,箕輪打來關心:「事情處理得順利嗎?」

山野邊坐在副駕駛座上,將我們在蕎麥麵店遇到本城後的遭遇原原本本敘述一遍。開車的美樹聽山野邊說出「那男人摔進湖裡淹死」時,似乎相當驚訝,差點沒跳起。她直到這時才曉得本城的下場。

我原本想反駁「是生是死還是未知數」,最後沒開口。

山野邊一臉倦意地說完,告訴箕輪:「如你所料,那男人的車裡確實有個塞滿瓶子的旅行袋,裡頭裝的恐怕就是氰化鉀。」

「山野邊,你現在有何打算?」

「一切都結束了,還能有什麼打算?我想上警察局說明一切,一定很多人在找我們。」

沒錯,自從佐古家事件後,不僅警方,連新聞媒體都在搜尋山野邊夫婦的下落。

「我認為你應該先休息一陣子,不必急於一時。」

「咦?」

「山野邊,你們並沒有犯罪,不必急著露臉。不如由我代為說明。」

「向誰?」

「向世人。你們今天好好休息吧。那附近有間口風很緊的旅館,我不久前為了採訪工作才住過一次。」

「可是……這樣不會招來非議嗎?」山野邊不安地問。

「招來誰的非議?」電話另一頭的箕輪笑著問。

「呃……世人。」山野邊說到這裡,不禁笑出來,似乎認為眼下還在意世人目光有些愚蠢。

「沒什麼好擔心的。山野邊,你們做的事情,只是救了我的性命,還有阻止本城在水壩里下毒。」

「也對……啊,不過……(內容加載失敗!請重載或更換瀏覽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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