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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黑

就當成是「遲來的回憶錄」,試著回憶與羽川翼盡情嬉戲的那段黃金周經歷吧。那是又苦又澀,卻又微酸微甜的一段回憶,但是可以的話我想忘掉,即使忘不掉也想當成沒發生過。接下來就試著回憶這段閃耀著金色光輝的九日經歷吧。

羽川翼,十七歲,女性,高中三年級,班長,優等生,切齊的瀏海加上兩條麻花辮,戴眼鏡,行事認真,一板一眼,善良聰明,對任何人都同樣溫柔以對。但我完全連一丁點都不認為,光是列舉這些淺顯易懂宛如記號的情報與角色設定,就足以形容那位超脫凡例的女孩。是的,除非是實際與她相遇、交流過的人才能理解她,她是無法以人類語言徹底形容的某種存在。現實上,如果想要將羽川翼這名女孩的事迹流傳到後世,或許真的需要使用神的語言吧。

或者是惡魔的語言。

所以坦白說,我真的打從心底抱持無比歉意,即使接下來我將會從頭到尾鉅細靡遺毫不疏漏詳細說明黃金周事件的來龍去脈,然而宛如惡夢那九日的真相,或者應該說宛如惡夢那九日的疑似真相,應該完全無法傳達給任何人,我從一開始就已經死心了。完全放棄傳達的我,是「死心」這兩個字的象徵,是「死心」這兩個字的化身。

何況,我絕對沒有把這份想法傳達給他人的意思。

很簡單。

單純來說——直截了當來說。

我只是想不斷輕聲嘀咕自言自語,述說我的恩人暨朋友——羽川翼的事情。

或許毫無意義。

肯定——毫無助益。

無論對於任何人,甚至對於我,都是毫無意義,毫無助益。

這就是所謂的萬事皆空。

如果是我後來認識的戰場原黑儀與神原駿河——她們會為了達成目的而橫衝直撞,甚至不惜犧牲任何事物,依照狀況甚至願意毫不猶豫踐踏自己最重要的寶物,在如此堅強的她們眼中,我接下來想嘗試的念舊與懷古行徑,肯定是非常膚淺的思鄉病,是值得嗤之以鼻,甚至連嘲笑都不值得,欠缺建設性,回首來時路的行為。

人類應該看著前方活下去,即使不主動也要敢動,即使不積極也要究極活下去。這就是堅強又脆弱的她們,心中所抱持的價值觀。

她們說,即使不美麗也無妨。

她們說,即使活在淤泥中也無妨。

她們說,即使貪婪也無妨。

這種價值觀——不一樣。

和我不一樣。

和軟弱微薄,無法與她們相比的阿良良木歷不一樣。

我懦弱膽小,碰到紅綠燈的時候,不只是確認左右來車,還得確認後面也安全才敢過馬路。我這種類似人類卻不是人類的傢伙——和她們不一樣。

而且,這樣的我,和羽川一樣。

我們是同類。

或許該說是出乎意料。

或許該說是正如意料。

她是出類……(内容加载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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