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藉著不請自來的機會衝上三壘（2/6）

3

久違的寧靜夜晚。

宗人回想著自己上次不必做飯是多久以前的事情。過去雙親還待在日本的時候，由於工作晚歸的原故，宗人一直擔任家庭主夫的角色。

這樣算起來，也許隔了半年或一年左右吧。

今天的晚飯非常好吃。

這都多虧了流奈和靜姬掌廚的關係，真由香負責的熱炒青菜純粹就是一團黑岩。對姊姊來說，料理和炭化似乎畫上等號。現在她們三人應該在洗碗才是。

宗人有種不可思議的感覺。

昨天，自己才第一次和靜姬學姐交談，結果就碰了對方胸部。而今天，那位心儀的學姐不僅來到了自己家裡，還親手做飯給自己吃。

宗人總覺得這一切有種非現實的味道，好像在做夢一樣。

他還不習慣這種非現實的現實情況。

憧憬的靜姬學姐在自己家裡，而且還和自己一起用餐，現在還在廚房裡洗碗，宗人至今沒辦法接受這個現實。

就常理判斷，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完全不合邏輯。

記憶也同樣困惑著宗人。

按照靜姬和姊姊的說法，自己被送回家的原因是因為身體不適造成的，但宗人總認為有哪裡不對勁。

印象里自己是從正門走到人跡罕至的道路時被綁架，然後受到綁匪威脅、揉了一個女孩子的胸部，最後姊姊突然闖了進來。當時自己看到的身影應該是靜姬學姐。

但是，這一切又彷彿只是一場漫長的夢。不過，這個夢境又帶有十分強烈的現實感，他也開始懷疑這是否真的是一場夢。

宗人獨自在房間里思考著。

古代中國的思想家，莊子，有一則關於他夢到蝴蝶的故事。

有一天，莊子夢到自己變成了蝴蝶，成為蝴蝶的莊子盡情玩樂過後從夢中醒來，他不知道究竟是自己做夢變成蝴蝶、還是蝴蝶做夢變成現在的自己。

——不知周之夢為蝴蝶與？蝴蝶之夢為周與？

宗人心想，蝴蝶應該不會做夢。不會做夢的生物，也不會去恩考自己所見的究竟是不是夢。因此，也不會有莊周夢蝶的錯覺。可是現在宗人多少能夠理解那種心情。

現實和非現實的區別曖昧不明，人們很難弄清楚到底什麼是現實生活中發生的事情、什麼又是虛幻不實的夢境。

夢境里發生的事情和現實生活發生的事情，兩者都帶有高度的非現實性，宗人無法完全理解事情的狀況。他只知道，眼下應該是現實而非夢境。

窗外早已夜幕低垂，時鐘的指針指向晚上九點。

（靜姬學姐這麼晚了還沒回家，真的沒關係嗎？）

宗人思索著。

靜姬可是大家閨秀，這樣的大小姐可以在男人的家裡待到這麼晚嗎？學姐家應該也是有門限的吧。

奇怪的是，真由香也沒提及門限的問題。

（學姐該不會要住下來吧？）

宗人認為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是這樣想，但他的心裡還是充滿了期待和浪漫的情懷，心裡和腳底都有一種飄飄然的感覺。

房門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

（是靜姬學姐嗎……？）

宗人打開房門，門外站著的是姊姊真由香。

「洗澡水放好啰。」

「啊、好。」

兩人陷入了沉默。

姊姊如果只是來告訴自己洗澡水放好了，那麼話說完就可以走了，但姊姊非但沒有離開，還賴在自己房間不走。

「幹嘛？」

「嗯、嗯……」

姊姊沒有回答宗人的問題。

不知道姊姊是想問早上在圖書館發生的事，或是中午發生的事。宗人不喜歡被人逼問，於是換了個話題。

「靜姬學姐不回家沒關係嗎？」

「啊、嗯……」

「是喔。」

又是一片沉默。

姊姊的態度很奇怪。

「我真的可以先去洗澡嗎？」

「嗯、嗯……」

宗人離開房間，姊姊的視線還是盯著宗人、緊追不捨。

看姊姊的表情好像有話要說、有事要拜託自己的樣子。但宗人還是裝作沒看到，逕自走下樓梯。

4

真由香回到廚房，流奈和靜姬正在清潔流理台。不鏽鋼的材質變得像鏡面一樣，反射出銀色的光芒。

「姊姊、妳看妳看～亮晶晶喔。」

流奈的心情非常好。

靜姬也在一旁微笑。

黑色的針織毛衣上雖然套著圍裙，但靜姬的胸部看起來還是一樣大。

「啊、嗯……是啊……」

流奈和靜姬似乎很合得來，大概是因為流奈不是魔女的原故吧。然而，若是讓流奈知道靜姬的真面目和目的，兩個人的關係又會變成怎麼樣呢？

不過，自己和靜姬的情況也是大同小異。

妹妹如果知道自己是魔女，又會做何反應呢？好不容易凝聚在一起的家庭，肯定會變得支離破碎吧。

真由香大剌剌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她嘆了一口氣。

剛才自己假裝要去廁所，好不容易才有和弟弟獨處的機會——那可是拜託弟弟揉乳的好機會，偏偏自己就是開不了口。

自己果然還是羞於啟齒。

除此之外還有一種罪惡感。

真由香沒有把真相告訴弟弟，就連現實中發生的事，她也讓弟弟誤以為那是一場夢。不但如此，真由香還打算對弟弟提出請求。

而且還是最難開口的請求。

喜歡的女孩第一次來到家裡，弟弟想必也是心癢難耐，滿腦子只想著靜姬吧。

在這種時候，就算開口請求弟弟撫摸自己胸部，弟弟也只會覺得姊姊行為古怪，根本不會把自己的請求當一回事。

自己到底要如何對弟弟開口？

時間只剩十五個小時了——距離自己變成老太婆的期限，已經剩不到一天了。明天十二點的鐘聲一旦敲完，一切就結束了。萬一讓弟弟看到白己變得像老太婆一樣，弟弟一定會大為震驚。說不定他再也不會叫自己一聲『姊姊』了。

真由香用手掩蓋自己的臉龐。

明天就是假日，誰也無法擔保弟弟一整天都會待在家裡。難道自己真的只能用魔法讓弟弟動彈不得、再逆推弟弟撫摸自己的胸部嗎？

可是這樣一來，即使能躲過魔厄，家庭也必然會破滅。宗人很有可能再也不會認自己這個姊姊。

第一次聽到宗人稱呼自己『姊姊』的時候，真由香雖然沒把宗人當作弟弟，但心裡仍然很開心。

《你姊姊和你沒有血緣關係對吧。》

《姊姊就是姊姊！》

小學的時候，真由香偶然看到被朋友訕笑的弟弟衝上前去討回公道的景象，她永遠忘不了自己當初是多麼地開心。

自己是姊姊。

自己是宗人的姊姊。

而且，宗人是自己的弟弟——。

她不想失去這個弟弟，她希望能永遠聽到宗人稱呼她姊姊。但真由香要是硬逼宗人撫摸自己胸部，他也許再也不會稱呼自己姊姊了。

自己到底該怎麼辦才好？若能像小時候那樣，擁有赤身裸體的近距離獨處機會就好了……。

真由香想到了一個好辦法，激動地站起身來。

就是這個。

除此之外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真由香二話不說直接衝上二樓，靜姬盯著真由香上樓的背影。

5

宗人獨自在浴室里泡澡。

這是他熟悉的浴缸、熟悉的牆壁。每一個地方都和昨天一模一樣。只不過，現在這個時間，靜姬也還待在自己家裡。自己最喜歡的學姐就在家裡。

看樣子靜姬是真的打算住下來了。

宗人有些不知所措。

當然，學姐不可能和自己睡同一間房，但自己終究能和喜歡的學姐在同一個屋檐下共渡一晚。

這下肯定錯不了。

女孩子是不可能住在自己討厭的男孩家裡的。

她會請自己幫忙，一定是因為害羞的關係。靜姬學姐是喜歡自己的，她一定在等自己告白准沒錯。

今天就是提起勇氣告白的最佳時機。

說不定，靜姬學姐還有可能會主動告白——。

這時浴室的門打開了。

宗人吃了一驚。

「流奈？」

宗人話才剛說出口，心裡馬上浮現靜姬學姐的身影。這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門縫越開越大，一隻腳怯生生地踏了進來。

宗人驚訝地張大嘴巴。

進來浴室的對象出乎宗人的預料——竟是自己的姊姊真由香。

宗人都忘記自己多久沒和姊姊一起洗澡了，自從姊姊的身體完全發育成熟後，他就從沒近距離看過姊姊的裸體。

許久都沒和自己一起洗澡的姊姊，居然穿著紅色的三角形比基尼站在自己面前。那是一件比胸部的面積還要狹小的比基尼。以致於太過豐碩的乳肉溢出三角形的比基尼。

真是煽情的比基尼。看到姊姊這身意想不到的刺激裝扮，宗人張開嘴巴、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

「姐、姊姊……！？」

「偶、偶爾一、一起泡個澡好像也不錯嘛……」

連耳根都羞紅的真由香害羞地說道。宗人也連忙撇過頭。

（為、為、為什麼姊姊會……！？）

（對了，沐浴乳……）

宗人慌張地尋找沭浴乳，沐浴乳卻在這關鍵的時刻用完了。

姊姊緩緩走近浴缸。

宗人夾緊雙腿遮住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