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不哭不哭,痛痛飛走吧(2/3)

單行本

我們在牆壁很薄的公寓里發出了這麼大的聲響,隨時都可能有警察趕來。但無論是我還是少女,都躺在他的屍體旁邊一動也不動。

不是疼痛與疲勞的問題,我們之所以躺著不動,是「打了勝仗」這種極為原始的成就感。無論是傷勢還是疲憊,在這種成就感之下都只是陪襯的綠葉。

上次得到這種充實的感覺是什麼時候了?我試著回溯記憶。但即使找遍了記憶的每一個角落,仍然找不到哪次經驗中得到的充實感能勝過此次。就連棒球校隊時代在準決賽中完美投出一球時,和我現在感受到的充實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

沒有任何要素讓我覺得掃興,我感受到自己活著。

「妳為什麼不『延後』?」我問:「我還以為妳遇到對自己不利的情況時,都會立刻把這些情況『延後』。」

「因為我沒能順利產生絕望。」少女回答:「如果是我一個人遭到攻擊,相信『延後』早已發動。可是,因為你在場,害我沒能完全放棄『還有辦法度過難關』的希望。」

「也是啦,事實上也真的度過了難關。」

「……你的手指還好嗎?」

少女以勉強聽得見的聲音這麼問道。也許是我的小指被她的剪刀剪傷,讓她因而覺得多少有些責任。

「沒事,」我笑著回答:「跟妳過去受的傷比起來,簡直和擦傷沒兩樣。」

嘴上雖然這麼說,但坦白說劇痛讓我隨時都有可能會昏倒。我朝差點被男子剪斷的手指仔細一看,真的幾乎要暈了過去。被剪刀剪得破破爛爛的這個部位,已經成了「很像手指的某種東西」。

我心想該動身了,便鞭策快要散掉的身體站起。不能一直耗在這裡,差不多得逃跑了。我撿起太陽眼鏡,邊小心不要碰到頭部側面受了傷的部位邊戴好。

我讓膝蓋受傷的少女靠在肩上,扶她走出了公寓。室外光線陰暗,相當寒冷,外頭的空氣就像雪山一樣有種清澈的氣味,和充滿血腥味的房間形成對比。

所幸一路走到停車場,都未遇到任何人。我一邊想著回去以後要衝個熱水澡,包紮完傷口就要好好睡上一覺,一邊從口袋拿出車鑰匙,插進鑰匙孔。但鑰匙插到一半就停住,沒辦法完全插進去。

我立刻猜到原因。我用鑰匙插在男子腳上時插到骨頭,讓鑰匙變了形。就算試著用力硬插,也試著把鑰匙放在輪擋上用力踩踏藉以恢複形狀,但都沒有效果。

無論是我,還是少女,衣服都沾滿了血,臉上也有醒目的瘀血與擦傷。我的手指到現在都還在滴血,少女的黑色褲襪也被扯得到處脫線。唯一不幸中的大幸,就是錢包和手機都收在外套內側的口袋裡,但我們總不能以這副德行叫計程車。換洗衣物還都放……(內容加載失敗!請重載或更換瀏覽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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