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不是那樣喔
第十卷
「你生日快到了呢。」
惠理說。
星期日下午，我和惠理待在房裡無所事事。
「對啊。」
十月六日是我生日。
「這是你幾歲生日？」
「十六。總算有高中生的感覺了。」
「這樣啊……所以我已經十六歲了呀。」
「對啊。」
惠理似乎覺得相當不可思議。
「我要送你禮物才行。」
「不用那麼客氣啦。反正你去年也……」
「……沒送你？」
「不，你送我什麼來著……啊，你的CD，還附簽名。」
「該不會是那個吧？」
「對啊，這麼說來，你聽過了嗎？所以總覺得好像收到了禮物，又好像沒收到。」
「我有送你啊。」
惠理像是充滿確信地喃喃說道。
「……這樣啊。嗯——」
眼前這個過去的惠理所說的，究竟符不符合那個現在的惠理呢？老實說我有點懷疑就是了。
「對了，你的腳好點了嗎？」
「我不知道耶。」
「你摸摸看。」
「嗯。」
惠理將手放在自己纏著繃帶的腳上，輕輕地按壓，又試著把腳彎起來。
「怎麼樣？」
「好像沒什麼問題。」
「要不要站起來看看？」
「……嗯。」
「好。」
我走到惠理身旁，讓她搭著我的肩膀。
「慢慢來唷？一、二、三……」
「……」
我慎重地扶她站了起來。
本來用單腳支撐著體重的惠理，慢慢地將纏著繃帶的那隻腳放在地面。
「……怎麼樣？」
「……嗯。」
看起來好像沒問題。
「太好了。」
我可以聽見惠理的鼻息。
我的肩膀承受著輕輕的重量，緊貼的身體傳來柔軟的觸感、溫度以及甜甜的香味。
噗通噗通狂跳的，到底是我的心臟，還是惠理的心臟？
「那你可以自己站著嗎？」
我準備離開惠理。
下一秒——
「……啊。」
惠理不自然地傾斜，倒在我身上。
「怎麼了？」
「呃……好像還有一點點痛。」
這樣啊。
「那我們坐下來吧。」
我扶著惠理，讓她坐下。
我看了一眼時鐘，現在快要三點了。
「差不多可以吃點心了。你今天想吃什麼？」
惠理抬起頭，注視著我。
「怎麼了？」
「……我就算沒恢複記憶，好像也沒關係。」
「咦？」
「我要永遠都像這樣和神樂坂同學一起玩。這樣一定很開心。」
從惠理的眼神看得出來，她是認真這麼想的。
寂靜忽然瀰漫。
不熱、不冷、也沒有風。溫和的秋日氣息淡淡地停滯在這個房間里。
「不是那樣喔。」
我清清楚楚地說。
因為我知道她真正的心情。
「你當上聲優之後，老是說『好累唷』、『我果然很厲害嘛』、『我錄了一首很棒的歌喔！』、『這次的劇本很有趣』的樣子，看起來比現在還要快樂唷。」
惠理露出驚訝的表情。我充滿自信地重複了一次：
「你看起來非常快樂唷，惠……（内容加载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