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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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蘭無法排遣這異常激動的心情。

歲月消失了。他人又回到了洞窟之中。

右側的牆壁被挖出半圓形,一部分露出階梯狀的岩地。

寬闊的只有那個部分,前方再次化為細流,蜿蜒消失在黑暗當中。

呈扭曲半圓狀的天花板上,有光射入的裂縫。

刻在牆上的稚拙線畫。胸口插著短刀的鳥。洛伊的隼。

被吊在繩索上的洛伊。刻在眼角的淚珠。

亞蘭順便要了火種回到房間,只見葛洛妮在黑暗中焦急地來回踱步。

亞蘭點燃燭台的蠟燭。

「剛才我抓住總管,叫他讓我們見伯利爵士。」葛洛妮說。「他叫我們等到明天。」

房間數目非常多,沒有人帶路會迷路。如果強硬地四處找人,被斥為無禮,也別想請願了。

如果他們還年輕,也許會不顧一切地行動。亞蘭覺得他們變得過度安分了。光是要求謁見女王,就是極莽撞的行為。端看伯利爵士與他兒子的意向,兩人也有可能遭到投獄,甚或被處刑。

亞蘭並不性急,但葛洛妮生來是那種會勇往直前,不顧一切的個性。經驗教會她忍耐,讓她懂得分寸。

提波特的危機,讓葛洛妮幾乎要拋開那分寸。每回葛洛妮要往門口走去,亞蘭就若無其事地擋到門前。

就在葛洛妮要叫出聲時,響起了敲門聲。葛洛妮點點頭,亞蘭說「進來」。

對方拿著點亮的燭台。

亞蘭也拿近蠟燭,彼此目不轉睛地凝視著。

「Buiochas le Dia!」

老醫師說的不是西班牙話,也不是英格蘭語,而是蓋爾話。「主啊,感謝你!」

「我聽說客人是愛爾蘭的蓋爾女族長,心想……」

洛伊的蓋爾語有點結巴,就像在尋找遺忘的詞句。

自從洛伊消失以後,部過了五十年了。亞蘭在心中數著。

所有的一切全都從記憶深處涌了上來,令亞蘭一時無語。

小的時候,兄弟倆從來沒有被說過長得像。不過就算長得像,周圍的人也不會特別提起吧。因為絕大多數的時候,他們都與羊群一起度過。

即使將洛伊幼時的面容拿來重疊在現在的傅利歐臉上,也完全搭不上來。現在的傅利歐,像的是現在的自己。所以洛伊一眼就認出自己是哥哥了。洛伊的舉止遠比自己優雅太多。他在西班牙應該過著不錯的生活,身邊也有鏡子吧。

這些想法漫無邊際地湧上來。

亞蘭茫然自失著,但洛伊伸出雙手,亞蘭也跟著展臂,不分彼此地擁抱彼此。

然後不約而同地放開對方。

亞蘭總算想到該說的話,開口:

「你游出了那個洞窟?」

「就快溺死的時候,被葡萄牙商船給救了。」

洛伊冷靜地說,但接著說:

「我這輩子再也沒有比那時候更痛苦的經驗了。」

「對不起,我好幾年以後才發現那壁上……(內容加載失敗!請重載或更換瀏覽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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