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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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任丈夫過世後,我和志願跟隨我的族人,帶著家畜……。

葛洛妮寫下寡婦不能繼承財產的事,並以冷靜的筆致歷述賓漢的殘虐、屠殺與掠奪,但字裡行間自然而然地流露出她的憤怒。為了對抗賓漢的士兵,我欲僱用戰士集團而出船,卻碰上暴風雨而遇難,九死一生,好不容易回國,領土卻已慘遭賓漢蹂躪而荒廢。領民在貧困中喘息,而我也難以再像從前那樣,靠著海陸維持生計。

接下來的幾個問題,提到康諾特的數個地名,詢問各別屬於誰。

葛洛妮回答這些問題,最後寫道「若能承蒙聖恩,援救小犬提波特,我願粉身碎骨,為陛下對抗仇敵」。不,葛洛妮狡猾地在這中間插入了另一句話:「只要陛下允許我像從前那樣,回歸於陸地與大海的保全職務。」

然後簽下名字。

葛洛妮將以拉丁文寫成的內容念給亞蘭聽,然後在仍濕的墨字上灑沙,吸取墨液。

葛洛妮把頭靠在椅背上喃喃。

因為是拉丁語,亞蘭只聽得出一開始的vii——我已活過。

Vii et quem dederat cursum fortuna peregi.

葛洛妮給了亞蘭一個淡淡的微笑,用蓋爾語說:「我已活過,走到了命運安排的路程盡頭。維爾吉的《埃涅阿斯紀》。」

「還不到最後。」

亞蘭應道,葛洛妮改口說「要走到最後」,然後將折好的書信遞給他。「交給奧蘭多·伯德,請他轉給羅伯特·塞西爾。」

必須連絡留在泰晤士河的船員,但不知何時會被召喚,所以亞蘭也無法離開葛洛妮身邊。他拜託奧蘭多·伯德安排長期停泊許可,並向同伴傳話。可以輪流上岸,但不管遇上任何事,都要避免糾紛。當心鼠疫。幾個人一組,照樣輪流到葛洛妮這裡來連絡。

「活著,就是等待嗎?」

等待的期間,剩餘的人生不斷地被虛擲。

剩下的時間比葛洛妮更少的亞蘭假裝沒有注意到這件事,設法安撫葛洛妮的煩躁。就像小時候那樣,感覺就像在哄孩子。亞蘭自己也很擔心留下的妮兒和歐斯卡。他認為總督費茲威廉應該會牽制賓漢的惡行,但也許那是白指望一場。碰上暴風雨而遇難後,從休·歐尼爾那裡回國時目睹的慘狀歷歷在目地浮現眼前,令亞蘭憂心如焚,坐立難安。

不必交談,亞蘭也知道葛洛妮懷著相同的不安。

他們一樣處在軟禁狀態,只有到廚房用餐的時候才能離開房間。兩人利用這個機會,慢慢地擴大行動範圍。主人的家人和地位較高的侍從不會出現在廚房和後院。他們與經常碰面的下人變得熟稔,即使在後院走動,也不會被斥喝了。

兩人毫無音訊地就這麼被丟著。

洛伊只要一得空就會到房間來,但五十年的歲……(內容加載失敗!請重載或更換瀏覽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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