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現在(2/2)
殺人水車館
據電視上說,將九州全境捲入暴風雨的16號颱風正在向東挺進,估計今天晚上到明天早晨將達到日本海。儘管強度正逐漸減弱,但估計中國地區也會有相當大的風雨,所以要引起充分的警惕。
「只要道路不再塌方就好了。」三田村則之單手拿著高腳杯說。
「去年好像也是從相同路線來的吧!」 大石乾笑道。
「哎,世上原本就是有巧合啊——倉本,能給我加一杯嗎?主人,您戒了嗎?」
「不,夠了。我沒什麼心情喝。」說著,我拿起煙斗,「大家不要在意,請儘管喝。島田先生,您怎麼樣?」
島田彷彿和白天喝茶時換了一個人似的,晚飯期間好像在思考什麼,幾乎不開日說話。不過,他還是用手指不停在桌上畫著。而且不知什麼時候起,在他面前已經排好了很多用餐巾或點心的包裝紙做成的各種各樣的「作品」——有的比「鶴」或者「船」什麼的更複雜,連見都沒見過,好像他手指的運動已經成了「摺紙」的習慣性動作了。
「您是說酒嗎?」聽到我說話,他一下子睜圓了眼睛,停下了手指的運動,「啊,那就稍微喝一點吧。」
「那麼,請靜一下。」
島田接過遞過來的酒後,大石將酒杯舉到眼睛的位置,以示乾杯的意思。
「為一成大師了不起的作品!」三田村則之接著又加了一句,「還有為主人的健康和由里繪小姐的美貌!」
對於他不知羞恥的肉麻的台詞,由里繪報以微笑。我斜眼看到了這一切,心裡堵得不得了。剛才在北迴廊聽到的她和三田村則之的對話,由里繪還沒有告訴我。我想盡量避免由我來問起這件事。
「教授!」三田村則之對看著桌子的森滋彥說,「怎麼啦?從剛才開始就一直都不說話。」
「是嗎?」森教授好像掩蓋自己慌張的表情似的,重新戴好帶助聽器的四方黑框眼鏡。
我也覺察到他的樣子有點奇怪。從晚餐開始前一直到結束後,始終低著頭不吭聲。雖然他好像也不怎麼能喝酒,而且本來也不是個話多的人,但還是讓人覺得很奇怪。
「有什麼讓你擔心的事嗎?」外科醫生又問道。
「沒什麼!」教授暖昧地搖搖頭,但馬上又像改變主意似的抬起頭,說,「不,其實……也許還是說出來比較好。」然後他把視線轉到晃動著酒杯的島田那邊,「其實,島田先生,我有一件事情在心裡總放不下。」
「哦?」田一下子睜圓了眼睛,直起腰來,「是什麼?」
「白天你不是說過嗎?就是去年根岸文江墜樓的事情。」
「啊!您是說這個,您想到了什麼線索嗎?」
「是的。不過……」森教授將手放在寬闊的額頭上,「能不能說是線索,我也拿不準。你不是說那不是事故而是謀殺……(内容加载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