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pe:3 工作的範圍到哪裡?
第一卷
初夏的某個假日,好久沒聯絡的大學研討課同學打電話給我。在我關掉手機電源的期間,寄郵件表達關心的就是他。
『到底發生什麼事?我真的很擔心,以為你發生車禍、捲入犯罪事件,或者該不會是死掉了。』
「前陣子很抱歉讓你擔心了,雖然實際上也差不多像是死了一半。」
我現在可以把躲在家裡的那段時期當笑話來談,自己都感到驚訝。
有人曾對我說,時間是最好的治療葯。的確在隔了一段時間後,或許就可以癒合,假裝重新站起來。可是如果只是虛度時光,不論經過多久,我大概都無法獲得看著前方走路的勇氣。
我可以很肯定地說,只有時間不足以讓人重新站起來,還必須要有站起來的契機。至於那契機是什麼,則因人而異。
我之所以能夠踏出追求光明的步伐,是因為有聽打這樣的工作,以及教導我的久呼。
『你現在在做什麼?在找新工作嗎?』
「啊,不……我在打工。」
我在自己的回答中感到些許疙瘩。剛剛為什麼會遲疑?
『打工?要找新工作果然很難嗎?』
「嗯……也不是這樣。」
我發現我不敢老實說自己在做聽打的工作。
我以成為這行的專家為目標,是我自己想要從事這份工作。
聽打不只是把聲音轉變為文字,而是成為過濾器,把談話當時的氣氛與情境放入原稿中。我雖然還只是新人,卻做得很快樂,也為自己的工作感到自豪。
然而聽到「聽打」,一般人首先會想到什麼?會不會跟我一樣想到「家庭兼差」呢?會不會對我說「別做那種事,去找一份正當的新工作」?
……我害怕這種否定的言論,所以無法說出口。
「久呼,你怎麼對父母親說明自己的工作?」
我知道這不是放假回來的早晨該談的話題,但仍忍不住詢問。
「啊,不過你父母親一定是采放任主義,信任你──」
「沒有那種人。」
聽她淡淡說出這句話,我不禁轉頭,看到她面無表情盯著螢幕的側臉。私人生活的片段冷冷地暴露出來。
「那種人……」
我詛咒自己的大意。
她獨居在一個人住嫌太大的房子,除了調臣以外沒有人拜訪她。我來這裡上班快三個月,沒有感覺到任何家人的影子。
我明明已經發覺了,卻只顧著沉浸在自己的煩惱中。
她的意思是指沒有人會在意,還是指沒有雙親……?
當我正要陷入苦悶的思考漩渦時,她淡淡地開始工作。
「對了,《151A》有份工作指名要委託你。」
現在時間是十點。我從六月開始上全天班,在早上開會時討論一周工作表、工作進度與分配到的工作報告,並拿到新的工作。
「文月葉日與電影導演和田房人的對談,四頁,去……(內容加載失敗!請重載或更換瀏覽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