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愛情醫院(3/4)

第六卷

影片到此結束,我跟華城學姐就這樣離開「愛情醫院」。

「比想像中還扯。跟素人av開頭的搭訕場景一樣,一看就知道是在演戲。」

即使如此,現在只能相信政府演的這場鬧劇的無知人類還是佔大多數,情況絕對不容樂觀。

「好,走羅,狸吉!」

「……那個,早乙女學姐,你是認真的嗎?」

「那當然。你不也答應過要跟『so』的成員輪流前去偵察嗎?」

和華城學姐一起潛入「愛情醫院」的隔天,我再度排進年輕夫婦的隊伍。可是跟昨天不同,今天周遭投來的詫異目光,害我的精神力消耗了不少。

讓外表明顯是小學生的早乙女學姐坐在肩膀上的我,怎麼看都是個蘿莉控犯罪者。哎,這些人腦中雖然應該沒有「蘿莉控」這個概念,起碼會把我看成將幼女拐到這裡來的鬼畜男吧。

「我是答應了沒錯,可是那個情況,我以為是華城學姐跟由都梨輪流和我一起去啊。」

儘管我這麼抗議,早乙女學姐也只是興高采烈「裡面會是什麼模樣?真令人期待」,沒在聽人說話。她越是天真無邪地吵吵鬧鬧,就越多「這人究竟是用何等卑劣的謊言把她騙到這兒來的……?」的視線從四周射向我。希望我總有一天能看到溫柔對待蘿莉控的世界。

在我誠懇祈禱期間,隊伍逐漸前進,我和早乙女學姐踏入「愛情醫院」。

「連續兩天,而且還是跟長這麼小隻的早乙女學姐一起來看病,總覺得會遇到什麼麻煩。」

結果是我白操心了,手續跟昨天一樣,一點問題都沒有。

唯一的差別是在用pm確認身分時——

「您昨天也來看診過,請問病歷要分開建檔嗎?」

「咦?啊,好。麻煩了。」

僅此而已。不只是我,周圍豎起耳朵偷聽的夫婦們也露出「咦?就這樣?」的表情。咦?是怎樣?這裡不只蘿莉控無罪,劈腿也ok嗎?

唯有早乙女學姐與驚訝的我們相反,眼中閃現銳利光芒。

「姆。所有人都一樣。」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創作欲受到刺激了,早乙女學姐嘴唇動來動去,低聲說道。

「這裡的職員全部——該怎麼說呢,噢,跟月見草朧有同樣的味道。」

「跟月見草一樣?」

月見草朧是個如同機器人的傢伙,被錦之宮祠影派來當安娜學姐的護衛,還要負責統率取締校內猥褻事物的風紀委員。他完全不會表現出自己的感情、不知變通,像個做得稍微好一點的人造人,早乙女學姐說他跟「愛情醫院」的職員是同類,我卻沒什麼感覺。

「他們僅僅是比月見草優秀一點罷了。這些人應該也是在設施長大的吧。」

設施。

華城學姐以前提過,是會對棄嬰實施英才教育的國營育幼院。

孩子在那邊每天都得接受一板一眼的教育,能幹的小孩有義務從事在維持國力上是必須的,卻無法與性知識切割開來的職業——例如醫療或科學技術的研究家。

那些人被派來「愛情醫院」當人工授精技師或職員一點都不會不自然,不過所有職員都是用設施出身的人嗎?

「愛情醫院」已經決定在全國五十處設置。我覺得之後工作人員數量肯定會不夠。

……還是說,在設施長大的小孩比我們想像中還多?

「不管怎麼樣,總之就是對上頭的命令不會產生任何疑問、糾結,只會遵從的傢伙——跟老朽等人的價值觀打從根本不同的人類,在幫忙製造跟老朽等人長得一模一樣的小孩不曉得他們有何居心。可怕喔,可怕喔。」

與她說的話成反比,早乙女學姐笑得很愉悅。大概是又想到什麼可畫的題材吧。

「這個嘛。要比喻的話,頻繁計畫溫泉旅行和海水浴的友人,其實喜歡男性,在他爽朗的笑容下一直覬覦你的後門——就是這麼恐怖。」

真的很可怕所以拜託你別再說了。還有請你也不要用「前腳!後腳!後門!」這種講法。

「姆,沒把筆帶來果然失策。」

不曉得是不是為了不讓靈感逃掉,早乙女學姐一直在舔手指,直到昨天也播過的影片結束都沒停過。對於用嘴巴畫色情圖片,藉此避開pm偵測的早乙女學姐來說,刺激嘴唇似乎非常重要。

「姆姆姆。靈感要跑掉了。具體上來說,就像每天都會在澡堂跟同儕用雄壯威武的某物壓來壓去鬧著玩,『喂住手不要啊要插進去了要插進去——啊!』的住宿男校生們的諸多甜美日常情景正逐漸從腦海消失一樣!」

怎麼辦?用力打她頭一下,這可怕的地獄繪圖就會從早乙女學姐的西瓜皮腦袋中消失嗎?

「愛情醫院」的概要說明影片一結束,早乙女學姐就衝出「愛情醫院」,急忙準備回家。

「別擔心,狸吉。老朽想到諷刺這座設施的點子,你小子喜歡的怪獸娘生子本的主意也已經構思完畢。」

真、真的嗎早乙女學姐!?快點!快點讓我看《跟蠍子女互插》和《假裝是意外狂摸變成透明人的女孩子》的後續!哎呀,我說真的,透明人屬性不該給男方,而是應該附在女方身上!由於不知道女方正在露出什麼樣的表情,想像力跟小弟弟可是能膨脹到無限大喔!?……剩下我改天再講好了。

「老朽得儘快將靈感畫成圖。今天就此解散。」

我目送似乎很滿意「愛情醫院」參觀之行的早乙女學姐離去,心想「今天就先回家吧」,正準備轉身離開時——

「噢,奧間同學。在這個地方遇到你真是太巧了。」

聽這毫無抑揚頓挫的聲音,輕輕揪住我衣服下擺、攔住我的人是……

「不破同學,你為什麼會在這種地方?」

「你在說什麼啊,奧間同學。我不來這裡才奇怪吧。」

穿白袍的不破同學拉著我,排到年輕夫婦的隊伍最後面。

「然而,令人困擾的是,這個設施現在好像以夫婦和情侶為優先。奧間同學,請你跟我交往。」

這告白太過事務性,我還以為是在打招呼呢。

「等等——不破同學,這樣我很傷腦筋。」

我剛剛才跟早乙女學姐這隻合法蘿偵察完。這樣絕對會被懷疑吧。

「只要讓這關係維持幾十分鐘就好。我還會付你時薪喔?」

根本是在援交嘛。雖然立場反過來了。

「而且,我也想探勘一下敵情。我有那個責任。」

「……」

不破同學的愛犬——佩斯的penis被善導課奪走。她在怒氣無從發泄的狀況下指揮學生示威活動,結果就是給了「愛情醫院」設立的名目。想必她無法忍住不動。跟辦事中的男人腰部一樣。

「……知道了啦。」

我勉為其難答應,下一刻,手心便傳來冰冰涼涼的觸感。

「不破同學!?」

我往下看,不破同學握住了我的手,還仔細地用十指交扣。離題一下,十指交扣跟「最喜歡你抱抱」有某種相似之處耶。

「我只是在模仿其他人,避免被懷疑啊?」

「不需要做到那個地步!是說萬一被認識的人看到會很難解釋!」

「我跟你都有喬裝,只要我們混在隊伍之中,應該不會被發現吧。」

你穿著跟平常一樣的白袍是哪裡有喬裝啦……

話說回來——雖然這件事沒辦法跟不破同學說明——「so」的成員都知道我今天會穿成這樣,所以假如被哪個人看到,會演變成頗麻煩的事態——啊,是由都梨。

她應該是因為我一直沒回去,擔心我才來看看情況吧。由都梨跟我對上目光,注意到我和旁邊的不破同學連接著的部位後,雙眼就變得跟看到我吸住安娜學姐的胸部時一樣充滿黑暗殺氣,然後就這樣轉身以驚人速度跑走。

好。完蛋了。

在我絕望的期間,隊伍也在前進,我跟同學走進「愛情醫院」。

「交往時間——就二十分鐘吧。」

「不破同學,你會不會太誠實了?」

「奧間狸吉先生。您曾經與其他伴侶一同前來就醫,請問要分開製作病例嗎?」

「……麻煩你了。」

令人驚訝的是,那名女性職員仍然沒對我說些什麼,也沒有起疑的樣子,只是笑咪咪地親切應對。看起來也不像在暗地懷疑我,只是為了不讓我產生警戒才裝得若無其事。除了完成被交代的工作外,她腦中似乎沒有其他想法。

插圖35

如早乙女學姐所說,在這個設施工作的人都跟月見草是同類……意思是摸她們奶也不會怎麼樣羅?不,說不定這人也和月見草一樣其實是男的……這樣的話摸到假奶時我受到的傷害會無法估計……機率是二分之一……期待值,要計算期待值。

「——咦?不破同學?」

在我為恐怖的「愛情醫院」職員深思時,不破同學從我身邊消失了。

「欸!你在幹麼!」

不破同學在為了播放「愛情醫院」說明影片而關掉電燈的候診室陰影處,窸窸窣窣動來動去。她在走廊上爬行,那條走廊大概通往進行人工授精的區域吧。

「萬一被人發現怎麼辦!」

我運用在朱門溫泉習得的變態隱密行動技能追上她,不破同學卻不願意折返。豈止如此,她還越爬越裡面,大概是因為我不費吹灰之力就追上她,讓她確信警備十分鬆散吧。討厭!不能再進去了啦!

「我無法相信那種影片。我不相信沒有親眼看見的事……這裡真可疑。」

不破同學伸手撫上白色拉門。那扇門無聲開啟,裡面以影片中的人工授精用床為中心,備有各式各樣的設備。

「這裡就是用來做人的房間嗎?」

她左顧右盼,興味盎然地觀察室內。那個,「用來做人的房間」會讓我非常興奮,可以請你換個說法嗎?

「噢,裡面好像有什麼東西。」

這時,不破同學望向某個角落。

那裡有扇非常堅固的門,從上面的小窗子可以看見裡面。這就是所謂的偷·窺·孔。贊喔贊喔,真讓人亢奮!

「……裡面似乎有跟這間房間不可相提並論的設備,但我看不太出來那些器材是用來做什麼的。」

不破同學從偷窺孔觀察內部,歪過頭去。總覺得瞄洞洞的女生充滿悖德感,感覺莫名妖艷耶。例如注意力都集中在洞上所以毫無防備,或是朝這裡翹起來的屁股。

我也從偷窺孔看了一下那壯觀的器材,卻完全搞不懂那是要用來幹麼的。很像我在五歲生日第一次看見大人玩具時的感覺。

就在這時。

「嗯?有人來了!」

我的雷逹偵測到遠方有別人的氣息。不快點閃人就完了。

「……這座設施顯然不是單純的人工授精設施。我想再調查一下實際情況。」

「要是被抓到就沒戲唱了啦!要走羅!」

我拉著不破同學的手,硬是把她拖回候診室。

「不好意思。我有點操之過急。」

我們一走出「愛情醫院」,不破同學就尷尬地這麼說。真難得。

「『送子鳥流行性感冒』公諸於世後,學生們難以決定該對政府和『so』採取什麼樣的態度,如今非常混亂。所以我想儘快取得大量的敵方情報。」

想必連發起規模如此龐大的示威活動的第一清麗指定都市學生,現在都不知道該相信政府的宣言,還是該支持「so」的活動吧。

想不出有效解決方案的華城學姐,正在跟「絕對領域」和「捕乳類」合作,繼續實行將性知識擴散到第五清麗指定都市的計畫,但這究竟能起到多大的作用?我非常不安。

不破同學似乎也跟我們一樣,為這個狀況感到焦慮。

「沒關係啦,反正我們都逃出來了,也沒被懷疑。」

「謝謝你。不過,看來這個設施比想像中還要可疑。」

不破同學抬頭看著「愛情醫院」,陷入沉默,彷佛在想些什麼。

「我說,由都梨,你不再過來一點一定會被懷疑。」

我獨自排在年輕夫婦的隊伍中,透過pm跟在另一側扭扭捏捏的由都梨說話。想不到為了以防萬一給她的pm號碼,第一次派上用場竟然是在這種時候。

『呃,沒有啦,我不是在不爽你跟那個怪物女和那個叫不破的女人的事喔?』

昨天我跟不破同學在一起時被由都梨撞見,這件事轉眼間就在「so」內部擴散開來,害我差點迎接精神上的死亡,是藉由我巨細靡遺的說明才順利解開誤會。

我問由都梨為什麼堅持不靠近我,結果由都梨回答:

『跟你一起排在那邊……那個,我覺得我會不小心踹死你。』

……好。你就一直待在那吧。

由都梨的心靈創傷大概還沒完全平復。光是能跟我這個男人正常交談就已經進步很多了。要她跟我假扮成情侶難度太高,我也不好意思勉強她。而且說實話,我想好好愛惜生命。我不想以處男之身死去。

話雖如此,「愛情醫院」偵察任務的關鍵就在由都梨身上。

「愛情醫院」的真面目是人工授精設施,所以我們期待對家畜生產現場有一定程度了解的由都梨,應該能為我們提供最敏銳的觀點。

外加還有不破同學發現的器材,絕不能就這樣空手而歸。

這段期間,我跟由都梨被員工帶到「愛情醫院」內部。

排隊時就算我們保持距離,也能隨便打馬虎眼矇混過去,在室內卻不能這樣。我和由都梨被員工催促著坐到一起。由於來看病的夫婦多到不行,座位自然會變得很擠,導致我們身體貼得緊緊的。

「呼……呼……呼……呼……」

她是在拚命忍住想踹死我的衝動嗎?

由都梨臉泛紅潮、呼吸紊亂、身體僵硬。不曉得是不是因為她全身緊繃,由都梨體溫上升得越來越高,儘管隔著好幾件衣服,我碰到她的部分還是覺得熱熱的。

在我擔心「是由都梨先爐心融解,還是我先以處男之身結束生命?」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