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精液新鮮的好男人

開什麼玩笑開什麼玩笑開什麼玩笑開什麼玩笑。

開什麼玩笑！

「雪原之青」……不對，華城綾女和狸吉拉開距離的理由。

今天早上從鼓修理口中問出原因後，由都梨就一直靜不下心來。

「好，這樣就準備完畢了。」

「誰來幫耐著睡意努力的老朽買早餐來？」

現在時間上午十點。

接到陷入絕境的狸吉的電話後，已經過了兩小時。

如鼓修理所說，一切都已準備就緒。

之後只要殺進敵陣，祈禱到時狸吉不要正在被榨取就行了。

由都梨把會在胃裡膨脹的乾燥海帶芽塞給在這種時候討飯吃的乙女，堵住她的嘴。

「鼓修理。」

她站在綾女住的旅館房間門前，向共犯做最後確認。

「一開始我會夾帶點私人恩怨，沒關係吧？」

「啊——隨便啊——因為鼓修理是被由都梨虐待威脅的人。是連由都梨失控都阻止不了的弱小存在。」

「一看就是想推卸責任……」

由都梨感到無奈，同時也因為明白鼓修理不會搗亂，鬆了一口氣。

這樣就能盡情與華城綾女對峙。

她用鼓修理帶出來的鑰匙打開門，率先踏進房內。

解開麻花辮、拿下眼鏡的綾女，穿著客房用的輕便居家服，站在窗邊眺望遠方。「以前我一直在想『沒穿內褲涮涮鍋(注10)』為什麼要選擇開涮涮鍋店，經過成長後，現在我知道了。『涮涮』這個詞本身就超淫穢……喂，你們兩個幹麼突然闖進來！」

「嗚、嗚咿～不、不是的～鼓修理是被這個平胸暴力怪獸威脅，她硬要我招供…」

「好了，你該覺悟咧。接下來……你只需要乖乖看著自己喜歡上的男人能不能把事情辦妥就好。」

『那、那個怪物的兒子？』『為什麼那種人會在我們這邊！』『真的假的……？』『喂，不妙喔……萬一我們的情報透過那傢伙傳入鬼女耳中怎麼辦？』『嗚，光聽到她的名字我就想吐。』

釋放出首領氣勢，試圖趕走由都梨的綾女表情瞬間凍結，顯然被殺了個措手不及。

我所說的每一句話，都關乎「SO」的未來。

「『雪原之青』。」

「既然是與奧間善十郎——我的父親共同奮鬥過的世代，政府有多麼強大，各位應該很清楚才對。」

到目前為止，我都成功隱藏氣息逃過一劫，但之後就不能這樣做了。

「什麼事？難道又要來找我幫忙？沒用的。身為一個組織的首領，我不會為了幫助你們出動『右蛋』。」

「你背叛了我對不對!?」

「我之所以讓組織分裂，是為了防止內鬨。照之前那樣下去，變得過於龐大的『SO』遲早會出問題。就像硬是把巨根塞進S尺寸的保險套里一樣！我只是以組織首領的身分行動，沒有夾帶任何私情！我這次會拒絕救狸吉，說到底也是為了避免組織瓦解。想要繼續發動下流梗恐怖攻擊，這也是無可奈何！」

我必須對「絕對領域」和「捕乳類」的老成員——也就是「右蛋」的成員演講，讓他們覺得和「左蛋」重新合併也無所謂。

鼓修理是「右蛋」地位第二高的人，更重要的是，她還十分擅長用那三寸不爛之舌操控大敘。

我做了個深呼吸，試圖恢複冷靜。

「就像那樣，各種想法、做法不同的人，遵守相反信條的人，為了達成同一個目標聚集起來，才終於開出一個小小的洞。可是，不可以小看政府的持久力。在我們做這些事的時候，政府也在試圖填補我們拚死開出的洞。」

「我認為，都是拜各位那時願意接受、協助我把不健全雑志交給敵方的計策，以及配合我們這些恐怖組織策略、與我們聯手的蘇菲亞和家母——『鋼鐵鬼女』所賜，現在才能迎來過去十年絕對想不到的這個流向。」

通話聲不顧困惑的綾女，持續從PM傳出。

由都梨很想吐槽「你是在自言自語什麼鬼啊」，不過她忍住這個衝動，逼近綾女。

「……狸吉？」

『「絕對領域」現任「右隊」成員全數到齊。』

●

她一邊祈禱，一邊打開事前設定好的PM通話頻道。

發現旗下的老成員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聚集在一起，綾女的困惑似乎終於達到頂點。

「哦——那還真偉大。」

「你在說什麼鬼話——哈！該不會是奶子萎縮過頭，連腦子都出問題了？對了，我來幫你捏一捏助它變大吧。」

注10由沒穿內褲的女性店員服務顧客的涮涮鍋店。

之後視狸吉如何排除外在因素而定，局勢將徹底改變。

由都梨克制住不要往綾女身上踹下去，啟動PM。

「我希望『右隊』和『左隊』能重新合併。」

不曉得什麼時候會因為被安娜襲擊而中斷通訊、賭上貞操的狸吉，即將開始說服眾人。

『「插乳類」現任「右隊」成員全數到齊。』

「誰、誰喜歡他啊！什麼鬼！你、你白痴喔！」

虧她在這種狀況下還不惜讓PM失效也要開黃腔。

這也是當然的。

怎麼樣都會緊張。

不久後。

「別擔心，『雪原之青』。我設定成那邊聽不見我們的聲音，你愛怎麼吵就怎麼吵。」

大叔們再次騷動起來。

「對吧？我的判斷偉大得像被愛液染黑的剝皮雞雞一樣！知道了就給我快點回去！我等等要帶領『右蛋』散布『懷孕套組』呢！」

「!?」

綾女注意到由都梨她們，中斷神秘的自言自語回過頭。

『啊，喂喂？聽得見嗎？我是「SO」主要成員，「左隊」的現任首領——「禁自慰第一百天的處男（Seal bomber）」。』

大叔們都在乖乖聽我說話。

因為被下流梗恐怖分子視為生剝鬼的「鋼鐵鬼女」的兒子，是「SO」的主要成員。

『今天，我有件事想拜託「右隊」——請各位和我合體吧……呼……呼……』

都讓人家幫那麼多忙了，由都梨選擇對參雜在鼓修理話中的無禮發言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例如金子玉子的強制洗腦，或是堵住「愛情醫院」反對派的嘴巴等等。

「嘶——呼——」

——吱吱喳喳。

想必是多虧了早乙女學姐的A圖，以及聽說難得積極工作的鼓修理的交涉。

……我到底在想什麼！冷靜點！

「……哼、哼！你的想法未免太天真。竟然相信那種假情報，是不是自慰過頭了？不行唷？把第一次奉獻給蔬菜太可惜了。」

「!?說、說什麼蠢話！怎麼可能！鼓、鼓修理！你這傢伙！」

乙女大嚼乾燥海帶芽的喀滋喀滋聲有點吵。

所以我表示希望兩隊合而為一後，PM只聽得見大叔們的騷動聲。

「你準備好把上面下面和後面嘴巴的第一次獻給我了嗎？」

不知道華城學姐有什麼反應，不過這樣就好。

沒事。狸吉還沒被怪物女吃掉。

……儘管已經沒有迷惘，心裡還是會緊縛——更正，緊張。

「我說你啊。」

剩下只要由都梨去拜託在這座城市加入的變態夥伴，請他們準備地方讓老成員們集合即可。

透過電話好像變成「呼……呼……」喘氣的變態了……算了，沒辦法，誰叫我在起跑時就已經是個變態。

「這、這是怎樣！鼓修理，這也是你乾的!?」

綾女的抵抗毫無意義，如由都梨所說，事態已經進行到只能任它發展下去的階段。

「現、現在的狀況到底是？」

「……呼、呼嘿嘿嘿嘿。順利的話綾女大人不但會恢複原狀，還能享受綾女大人的電氣●●呼嘿嘿嘿。」

——拜託，一定要連上啊，狸吉。

由都梨毫不留情地追擊。

裡面應該也有已經察覺到的人，不過有沒有像現在這樣公開明言，可是差很多的。被人看見自己在房間全裸和被人看見自己在車站前全裸，可是差很多的。

我要先從大叔開始攻略。

事前準備完美無缺。

由都梨說，這場演講除了華城學姐，「右蛋」的全部成員和我的PM都能發言，由都梨她們則是以聽眾身分參加，單方面地聽我們溝通——的樣子。

「現在的日本即將以正確知識為根基，發生第三次生育潮，沒有受到政府嚴苛的猥褻表現限制和『愛情醫院』這種假情報影響。」

搞得我跟想靠中年大叔從處男畢業的早熟淫亂男高中生一樣！這樣是誰賺到啊!?

從由都梨的PM傳出的雜音，在一片靜寂的室內回蕩。

「呼、呼嘿嘿嘿嘿。沒辦法，鼓修理被威脅了嘛。」

……不對，緊張成這樣也沒意義。

口誤啦———！

「你要騙她啊！連續高潮一個禮拜大概也不會招供的你，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就坦承！」

更重要的是，安娜學姐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殺過來。

由都梨直盯著綾女的雙眼。

爸爸跟媽媽的關係——尤其是資深下流梗恐怖分子，應該多少有耳聞一些，但他們倆的兒子就在現場，看來還是會讓人大吃一驚。

「聽說你是怕被狸吉討厭，才搞出這麼一場組織分裂騷動？」

「你果然喜歡狸吉吧？」

「啊——那個計畫取消咧。」

好，連上了！

「你就為了這～么無聊的原因讓組織分裂？」

再加上乙女繪製的極品色情圖片，想安排讓狸吉演講易如反掌。

「咦？咦？」

由都梨把看起來很幸福的鼓修理推到後面，再度與綾女相對。

「請各位和我合體」是什麼鬼！

由都梨有點佩服，用銳利目光威嚇不斷打馬虎眼的綾女。

由都梨無視皺起眉頭的綾女，在內心擺出勝利姿勢。

「你這個屌頭妹……之後我要對你處以電氣按摩之刑……！」

像我這種在各種意義上沒經驗的處男，除了不斷扭腰外沒有其他才能。比起技術，我更應該用氣勢彌補不足之處。「我早泄但可以連射喔」這種程度剛剛好。

PM另一端傳來大叔們不安的聲音。

本來想像華城學姐拿「我想成為下流梗」那樣帥氣地為演講起頭，但我果然沒那麼能幹。

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令「雪原之青」的假面自綾女臉上剝落。由都梨把手放在綾女的肩膀上，說：

「因、因為，鼓修理不想看到綾女大人那麼沒精神嘛！」

這兩個小時我一直躲在停車區，安娜學姐在這段期間來了三次。

隨著時間經過——不對，光是放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政府的傷口就會逐漸痊癒。其恢複力足以與十幾歲少年的精力匹敵。

與做法、想法什麼的無關，我想再次和華城學姐站在同一陣線，大家一起對抗限制性表現的體制。光是這份心意便足矣。

為了回應她們的幫助，我像要把頭埋進女性裙底般深吸一口氣。我即將坦承的事，是個大賭注。

PM頻頻傳來『善十郎先生的!?』『善十郎和鬼女……我還以為是假消息……』等驚呼聲。

緊張到神色大變、語無倫次的綾女，將矛頭指向鼓修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