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交換的樂譜

第十八卷

人,會因為疼痛與恐懼,做出什麼都不決斷的決斷。

然後,耗費之後的一生,用於將那時膽怯的自己,在心中殺害數千數萬數億次。

——弗舍·福斯克「如吐氣般後悔著」 同盟歷八二年


一面的黑。前方是黑暗。

右邊是黑暗。轉頭看到的左邊也是黑暗。上下也擴展著同樣的黑暗。即使凝神去看,也只有無盡的黑暗。

我坐在椅子上。確認後發現椅子的靠背,扶手和座面都是石頭做的。比起椅子,感覺甚至更像台座。

如果周圍是黑暗,就不會有光的反射,也不應該看得到自己和椅子的。怎麼回事?

雖然坐在椅子上,但腳並沒有碰到大地。就像是連同椅子一起浮在宇宙空間一樣。我把腳伸到椅子下面摸索,卻碰到了自己的腿。看來真的是在浮游著。不過如果是重力制御咒式,我的身體卻完全感覺不到。是無重力嗎?

「你還不明白狀況嗎?」

從背後聽到了聲音。我轉過頭,椅子也動了少許。

黑暗中,男人坐在和我的一樣的椅子上。是個穿著紺色西裝,戴著紅色領帶的青年。他比我更年輕。但看上去又像老人。

長長的紅髮。藍色的眼睛和嘴唇上,刻著不祥的笑意。就像是在輕蔑著世界般的嘲笑。

雖然是初次見面,但是一個引發不快感的人物。

「誰啊?」

「你又是誰?」

對我的問題,男人以疑問回答。既是青年又是老人的男人的藍色眼睛,浮現著打從心底的疑問神色。作為禮儀我想先報上名字,但說不出來。

我不知道自己是誰。名字是嘉優斯·利瓦伊那·索雷爾。可是那又是誰啊?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舉起右手。

「你,那個狀態沒問題嗎?」

男人指向我。

我垂下視線,看向自己的全身。


◇◇◇


我因為鈍痛醒了過來。之後是窒息感。脖子疼痛。

我確認起疼痛的原因,只有眼睛向下移動。

顎下有個金屬項圈,勒住了喉嚨。是因為項圈帶來的疼痛和窒息感醒來的。

之前發生的事,原來是夢。

我抬起傾倒的上半身之後,鎖鏈鬆緩,項圈不再鉗著喉嚨了。後背碰到了牆壁。我靠在牆壁上,吐氣。

看來是在坐著的狀態睡著或者暈厥,於是整個身體都向前傾了的樣子。喉嚨很渴。從嘴角到下顎,滴落的血液已經乾涸。

整理下現狀吧。因為海帕爾秋傳開的誤報,艾里達那的狗屎混蛋們突然襲擊過來。而明知是誤報的弗洛茲威爾趁亂襲擊我們。我被抓走了。

在那之後是弗洛茲威爾用酶咒式進行的拷問。他試圖問出我和吉吉那,事務所的夥伴們的使用咒式和弱點,以及下一個隱藏據點的位置。

我在劇痛中一直說著「誰會告訴你啊白痴」,但即使失去意識也又被叫醒,一直被審問著。

雖然應該一……(内容加载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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