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月

第七卷 華胥之幽夢

「恣意地操縱國家的政治,是有悖天意的。」

這個男人站在國家權力的頂點玉座的下面。鑲嵌著金銀寶玉而成的四根大柱子支撐起來的聖壇上,四面都垂掛著珠簾,可是,上面的玉座卻沒有坐人。極盡奢侈的玉座的後面,聳立著雕刻著飛龍圖案的白銀做成的屏風,看上去白花花的十分晃眼。

寬闊的外殿的平台上,照例是文武百官們雙膝跪在褥墊上,行著禮。對著這個空空如也的玉座行禮,這份空虛,不單單是那些跪在地上的文武百官,就連站在玉座下面對著文武百官的那名男子,他們自己都十分清楚。

「不管怎麼說,我們腳下的這片國土,究竟都還是屬於峰王陛下的。像我們這樣,一意孤行地發動運動,都是不對的。」

說著這話的這名男子,現在等於是掌握著芳國的實權,可他竟然公然在壇下設席,也絕對不踏上聖壇一步。

這名男子名叫月溪。被先帝峰王陛下任命出任惠州州侯,四年前,他糾集發動諸侯,討伐峰王陛下。

「為了平定朝政的混亂,就算是越過許可權引起反動,也是不得已才做的。本來這是自己造成的混亂,收拾這個殘局,也是自己義務範圍內的事情吧。四年過去了,朝廷終於平定了叛亂,從今以後,我們再也不會超越許可權,再也不會肆意妄為,對於朝廷和國家,我們都必須儘可能地維持現狀,老老實實地在新任王的統治下生活。」

空空的玉座的正面,跪成一排的官吏之中,有幾個人俯在前面。

「決定一套法律,不管是頒布,還是廢止,如果沒有主上的許可,都是不可以的。肯定應該讓主上覺得悲痛的是,那些只會給民眾帶來痛苦的殘酷的法規,多數都還殘留著,對於這些酷法,也沒能夠採取一些行之有效的措施,只能是聽之任之。我們被允許做的事情,就是把廢止這些殘酷的法令的責任,委託到將來即將即位的王,這是他們肯定應該做的。輕易地就頒布或是廢止一套法令,這些都肯定不應該是我們職責範圍內的事情。」

說著這話的月溪,看了看跪在官吏們前面的一位老者。

「小庸。」

被這麼叫的男人抬起頭,回頭看了看月溪。

「同樣的,在這以後,我們如果再次做出一些過分的事情的話,懲罰肯定應該會非常嚴厲吧。而且,我認為也沒有這個冒天下之大不韙作出越權的事情的必要了。雖然主上在法令的頒布上過於殘酷,可是,另一方面,對於那些心存不軌企圖的官吏,這些法令也同樣適用,那麼所以,對於他們來說,殘酷的法令可能更能起到約束他們的作用。過於清廉潔白地行使權力的話也確實應該行不通,托芳國的福,由於用人不善,造成了國家的權利被濫用……(内容加载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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