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stray from the Sentiment』

第十卷


房間里該帶走的東西沒有多到會讓我很困擾。頂多就是衣服跟一些有紀念性質的東西。

我把自己的生活從應該很欠缺娛樂的房間里一一拆下。刮除住了很久的這個空間的表層,再塞進紙箱裡面以後,整個房間里剩下的東西可說是少得可憐。

一坐上今晚會是最後一次躺在上面的床邊,腦海里就浮現一些瑣碎的回憶。

從島村家逃回來,把臉埋在枕頭上哀號的那一天。

因為想打電話給島村,就端坐在手機前面苦惱的那段時光。

一想到隔天的行程就睡不著,結果整晚都在毫無意義地不斷翻身的那一晚。

……我開始覺得好像也不算瑣事了。

腦海里的一切都跟島村有關。彷彿認識島村之前的我根本不算真正活在世上。實際上,認識島村之前跟之後的自己也的確是判若兩人,甚至有種出現第二個自己──應該說組成我這個人的結構煥然一新的感覺。照這種說法來解釋的話,等於我的實際年齡還很小,而既然還很年幼,那也難免多少會有點黏島村。難免。

失去生活感的房間牆壁跟天花板看起來沒有任何不同。我往後躺,與等同存在空房間里的空氣一同躺倒在床上。明明一直到昨天都還很正常地住在這個房間裡面,卻感覺空氣中有很多灰塵。這裡已經變成了沒有居住痕迹的房間。難道我的心已經搶先搬去新家了嗎?

現在是春天佔據了鎮上七成風景的季節。

我明天要離開這個家,跟島村住在同一個屋檐下。

我跟島村都已經是大人了。至少以年齡來說是這樣。

我們不再穿制服,頭髮留得比以前更長一點,生活中改換吃上跟以前不同的苦,還變得會喝酒。

不對,記得島村喝不了酒。

島村好像是完全喝不了酒的體質。她之前用慶祝成年的名義喝過一次,結果鬧得很誇張。

細節就不說了,總之,她當時變成了一隻島村獅子。

『這部分好像是像母親。』

對自己酒後失控很傻眼的島村小聲笑道。不過,我也覺得島村的確就像她說的一樣,比較像母親。這從她給人的印象跟措辭都能明顯看出來。

個性溫和有彈性,擁有很多會讓人懷抱好感的特質。

我覺得自己一定也有很多特質是像母親。只是,我不知道這值不值得高興。我有時候會想,我們或許有……對,我們或許有再稍微好一點的相處方式。可是現在想再多方法,也沒有時間讓我們這段已經徹底僵化的關係重新來過了。



「………………………………」

沒有時間,是一種非常方便的借口。

如果再說得更簡單、更不客氣一點,就是我們彼此都會覺得很麻煩。

一想到要經過多少互動才能實現讓我們變得感情融洽的夢想,就很提不起勁。

「……我這樣說不……(内容加载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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