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子與地鐵(2/7)

第三卷 鷺與雪

自從這次轉播大獲成功之後,三寶鳥驟然成為社會上談論的話題。家裡平時訂著三份報紙,英文報紙、《東京朝日新聞》以及《東京日日》。星期天,我吃完早餐──吐司塗橘皮果醬、火腿煎蛋和加牛奶的紅茶,悠閑地翻開《東京朝日新聞》第一萬七千六百五十八號──其實也沒必要說得這麼詳細的,只不過是為了證明「報紙上確實登著」──大字標題赫然出現在眼前:

佛法僧……誰是聲音的主人

揭真相,主人原是「紅角鶚」

「喂喂,看這兒看這兒!」

我趕忙向家裡人開始了小廣播。

報上稱「解開了學界之謎」‧認為以前人們所說的三寶鳥是「形態上的三寶鳥」,而真正鳴聲如「佛法僧」叫喚的鳥其實名叫「紅角鶚」。

以前就聽說鳴叫聲聽起來像在叫「佛法僧」的鳥其實不是三寶鳥,可是並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鳥,原來大名叫作「紅角鶚」啊。

這篇報導還說,事實勝於雄辯,淺草的那家傘店裡飼養的「紅角鶚」就是「佛法僧、佛法僧」這麼叫著的。而這已經得到鳥類研究的權威黑田博士的確認,應該不會有錯。

如同對待重大案件中的犯人一樣,報上還登了「紅角鶚」的大幅照片。看上去就像長了一對大耳朵的貓頭鷹,一臉茫然的樣子,似乎想說:「咱世世代代心無旁騖地這麼叫下來了,你們這些人在鬧騰什麼呢?」

幸好我早有心理準備,可是今天早上翻開這份報紙大吃一驚的人,在整個日本肯定不在少數。

特別是把「形態上的三寶鳥」當作靈鳥來信奉的人,也許會舉起拳頭怒不可遏吧?對他們來說,這跟聖像遭受破壞別無二致。不過,眼見著「紅角鶚」叫起「佛法僧!」的話,這架是吵不起來了。

這件事就這樣塵埃落定了。


第五章


月底的一個星期六,住在麻布的姑父──弓原太郎子爵來訪。姑父是東京地方法院的檢察宮,是爸爸的妹妹松子姑姑的丈夫。姑父可是稀客,已經好久沒上我家來了,這次是夫婦倆一起來的。

也許有什麼大人的事情吧,詳細情況我不知道。哥哥外出了,爸爸、媽媽和我與姑父他們共進了晚餐,飯後我們坐在一起閑聊。姑父說:

「今天軍人會館有能樂演出。」

軍人會館就是春天裡魯賓斯坦演奏鋼琴的地方,那裡常常用於舉辦各種集會、演出。今天夫婦倆是一起去看了能樂之後到我們家來的。

一方面也可能是因為沒有孩子的緣故吧,兩人經常一起去看戲,看展覽會。姑父是個模範丈夫,松子姑姑好幸福。

「興趣廣泛啊。」爸爸說道。

姑父掏出他的飛船牌香煙,問了聲「可以抽煙嗎?」之後,一邊點火一邊說道:「呀,可……(內容加載失敗!請重載或更換瀏覽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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