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國王到處忙（4/5）

以往由福雷姆基亞打倒的『晶材』都是我拿走的，接下來將會採取其他國家收取自己打倒的八成，剩下兩成則交給我當作福雷姆基亞出租費用的模式。當然，若不靠福雷姆基亞就將其打倒，材料就不會進我的口袋。

『晶材』的特性為——

『硬度會根據注入的魔力量上升。』

『會自我再生直到注入的魔力枯竭為止。』

『可作為觸媒，增幅魔法的威力。』

最後那條會增幅魔法威力的特性就跟魔石相同，但由於魔力的傳導率不同，晶材的威力比魔石還高。

問題在於重量和加工技術，如果沒有像我一樣經過【重力】的輕量化及【創造形體】的複雜變形，晶材就無法製成盔甲及劍使用。

就算要加工，想要刮下來是沒問題，卻沒有辦法接合。不過要是注入大量魔力提高硬度，就能將薄薄的鱗片狀晶材做成鱗甲了。

可是最麻煩的就是注入魔力的部分。根據翎的說法，注入愈多魔力硬度就愈高，而這也會提升魔力的抵抗值，變得更難注入魔力。

感覺就像是RPG里的升等吧。等級愈高，就需要更多的經驗值。

附帶一提，我從未感覺到魔力抵抗，注入過程就和平常一樣順暢。我沒有注入到極限過，所以並不清楚，但感覺注入太多好像會破掉。而且即便會變硬，也應該有個極限才對。

「那麼今天的會議就到此……」

「不好意思，我有件事要報告。」

新羅德梅雅全州總督奧黛麗·雷利班小姐舉起手，打斷我想作為結語的發言。怎麼了？

「我想這件事還是告訴各位一聲較好。關於前幾日我國發生的武裝傀儡失控事件……負責這項傀儡研究及培養事宜的總負責人埃德加·博爾曼，從礦山收容所脫逃了。」

咦？那個少年禿博士逃走了？

「看起來有外部的協助，目前尚未掌握他的行蹤。因為他有可能逃往國外，我想還是向各位報告一聲。」

也就是說，是有誰放那位少年禿逃走的啰。到底是誰……即便是那副德性，他好歹也曾被稱作天才魔工學者，有人想利用他的力量也不奇怪……

「搜尋，魔工學士埃德加·博爾曼。」

地圖顯示在半空中，上頭卻沒落下任何一根大頭針。

『搜尋結束，並未發現符合的目標。』

嗯。

「意思是……他已經死了嗎？」

「如果是變成無法判定身份的屍體的話。但也有可能是逃入架有魔力屏障的地方，或是拿著可張開屏障的道具……」

我這麼回答新全州總督，卻無法抑制不好的預感湧現。這份預感不是源自恐懼或不安，而是覺得棘手之事將要增加的麻煩預感。

死去的爺爺曾經說過：『沒有比只有半調子機靈的笨蛋更麻煩的事物』。

我也這麼覺得。

◇　◇　◇

將感應板交給工會後沒幾天，立刻就有了反應。出現的是三隻低階種，地點在利夫利斯西北方的海港城市，最後好像是由利夫利斯的冒險者收拾掉了。

嗯，既然是低階種，只要有幾位紅等冒險者就能打倒，只不過可能會很麻煩就是了。

不過果然還是有點問題。即便能在某種程度上預測出現地點及數量，麻煩的是出現時間落差過大，要二十四小時輪班看守三天也是挺辛苦的。

相對地，由於工會會以高價收購晶材，所以收支算是打平吧。收購的晶材不是由出現地點所屬的國家買下，就是由工會賣給商人。

討伐弗雷茲的委託是指定委託，並非誰都可以接取，而是需要透過工會委託可以信任的冒險者。

要是接了卻逃跑，我們也受不了。

總之，能確認感應板的性能真是太好了，看樣子並沒有問題。

我透過帕姆他們勞里族的力量，將感應板分配給大樹海的其他部族。要是出了什麼事，那些部族會派出傳信鳥（好像不是鴿子）至勞里族，再由帕姆使用傳送鏡聯絡我。

問題在於出現在海上的時候，只有這一點真的束手無策。

總而言之，只能祈禱不要有嚴重的傷亡了。

嗯，這些就先擺在一邊吧。

「嗯，這樣可以嗎？」

「哦哦——這就是手動礦車嗎？」

說到我這段期間的行程，就是在各國首腦面前做手動礦車的說明。我在布倫希爾德的寬廣平原上鋪設筆直的鐵軌，於上頭使用手動礦車進行移動給大家看。

「就如同我剛剛的說明，只要上下扳動這個車把，這輛車就會在鐵軌上前進。這是為了搬運貨物而發明的道具。」

「原來如此，構造並不是太複雜。可是，這應當沒辦法載運太多的量吧？」

「目前是這樣沒錯，我也在思考能代替礦車，高速且大量搬運物品的交通工具。現在先公開這個給大家知道，要是沒有問題，就再繼續進行計畫。」

如果突然做出蒸汽火車，讓不知道鐵道線路及列車存在的什麼人產生反感，那我不就慘了。我想先讓大家認識鐵道，以及在上方奔馳的交通工具。先提出礦車的話，就算髮生事故也不會釀成太嚴重的慘劇。

根據西絲卡等人的說法，列車在古代王國是很普遍的交通工具。關於這部分，與其說是我引進異世界的技術，不如說是復活這個世界的技術比較正確。只是古代文明的列車是貨真價實的魔法列車就是了。

「有會使用土魔法的人，在鋪設軌道時就能很輕易地使道路變得平坦。有了鐵路，也能搬出在礦山內挖掘的礦石，非常方便喔。」

「嗯，你說得對。」

「只是，我希望各位遵守鐵軌寬度的限制。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要統一標準。要是哪一天，鐵路從利夫利斯延伸到羅德梅雅，流通就可以變得更加輕鬆。到時候要重做很麻煩吧？」

軌道的寬度……好像是叫作軌間跟軌距，世界上最為廣泛應用的鐵軌稱作『標準軌』，寬度是一千四百三十五毫米。在日本最為普及的是比這更窄的『窄軌』，寬度是一千零六十七毫米。

其實我的爺爺就是做步行測量鐵道的工作，也很常告訴我這件事的重要性。軌道這種東西是會因為過熱或過冷而伸縮的，要是沒注意到扭曲而放著不管，最糟的情況就是引發脫軌事故。這份工作就是如此重要——我還記得爺爺是這麼說的。

「我的國家跟大家的國家並無接點……」

里聶國王·克勞德先生舉手發言。他們是島國，因此只跟北方的帕盧夫王國相接。

「把軌距設成一樣的寬度，等收到在他國用過的礦車時，就可以直接使用，不需要特意修改成不同的寬度。」

「啊，原來如此。」

軌道基本上就是南下跟北上，鋪設兩條路線，就能預防正面的衝撞事故——我向大家說明完各種注意事項後，國王們就一如往常地進入玩樂時間。

眾人在兩百公尺的直線軌道上來來去去，愉快且激動地上下按壓車把，讓礦車移動。你們是小朋友嗎！

但教皇猊下及全州總督兩位女性倒是沒有搭乘，情緒也很平穩。

相對地，她們專註看著我交給大家的礦車說明書及設計圖，看來已經想到利用的方法了。

羅德梅雅和拉米修是隔著大河的鄰居，只要搭座橋，貿易應該會很興盛。

順帶一提，利夫利斯皇王及密蘇密多獸王得意忘形地把速度提升得太快，就算按下煞車也沒辦法停在鐵軌盡頭，而被甩了出去，成了發生事故時最好的範例。我當然使用了回覆魔法替他們治好擦傷。在那種速度下撞上去，就是會變成這樣啦。

◇　◇　◇

季節差不多要轉為春天了，寒冷的天數逐漸減少，暖和的日子開始增加。

而伴隨著季節變遷，旅人的人數感覺也有所增加。城下町的大街增添了活力，變得相當熱鬧。

以地下城為目標的冒險者集結在此，而以冒險者為目標的武器商人們也一字排開，在大街上擺攤。

這個國家同樣發展得不錯，一開始我還想說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陛下。』

「嗯？是椿小姐啊。」

當我走在街上時，圍牆上的貓咪向我攀談。這不是召喚獸，而是武田忍者的忍術。據說這是可以從其他方向發出聲音的忍術，椿小姐應該就潛伏在這附近吧。

其實我覺得不需要特意這麼做，直接跟我搭話就好，但這也是一種形式美吧。

『有個情報想讓您聽聽。逸仙似乎起了戰火。』

「逸仙？是哪裡跟哪裡？」

『織田、羽柴、長宗我部、毛利、島津、德川、上杉及伊達八位領主中，長宗我部敗給織田及羽柴聯軍，被奪去了領地。而在這之後，織田的領主·織田信永隨即遭到暗殺，羽柴的領主·羽柴秀義奪去織田，形成一大勢力。對此，德川與伊達結為同盟以進行抵抗。』

嗯哦？織田那邊的信長……信永？被殺了啊。就跟我預想中的一樣。

「殺害織田領主的是他麾下的明智先生吧？是趁夜晚襲擊了寺院？」

『……是的。名為明智滿秀的男子，趁著領主投宿於本納寺這間寺院時謀反……您為什麼知道？』

「嗯——我就覺得應該是這樣。」

果然啊。雖然不是跟我們世界的歷史完全相同，但還是有某種程度上的相似度。但我就不太清楚德川跟伊達結盟的部分了。

「那麼，羽柴軍又如何？」

『就這麼將毛利、島津納入勢力之下，剩下的只剩德川、伊達及上杉了。但是……』

「怎麼啦？」

『羽柴軍一方面往逸仙東部進軍，一方面又建造軍船，看起來也有渡海攻打玉龍的想法……』

竟然是這樣啊。記得我們的歷史裡有文祿·慶長之戰……咦？在目前的狀態下被攻打，玉龍不就慘了？

「玉龍目前的情勢如何？」

『各勢力擁戴自稱天帝庶子的有力貴族為新天帝，不斷互爭大權。跟不久之前的逸仙很像。』

倘若在這種時候被羽柴軍攻進來，後果會不堪設想吧。對方大概無法支配整個玉龍，卻有可能征服部分地區。

老實說，玉龍變成什麼樣都跟我無關……

可是玉龍在這種狀態下還沒受到他國侵略，有一點就是因為弗雷茲的關係。

發生過那種大虐殺的國家，或許有可能還會發生同樣的事——所有人都對此感到不安，何況也沒有應付的手段。

當然也有像魔王國賽諾亞斯及霍倫王國這樣原本就沒有侵略意願的國家，還有漢諾克王國這種不想跟玉龍扯上關係的國家，所以也不能一概而論。

羅德梅雅也暫且沒有侵略的打算。這樣的話，不安的點就在於費爾森王國及諾奇亞王國是否會受逸仙的行動影響，同樣開始進軍。

最糟的情況就是這三國以玉龍作為舞台展開戰爭。論起國力，我認為逸仙對上另外兩國明顯居於劣勢，可是事實又是如何？

「費爾森和諾奇亞的動向呢？」

『目前沒有任何動靜。而關於費爾森，它西鄰羅德梅雅，南方有瑞斯特亞等大國坐鎮，應該不會輕易採取行動。』

原來如此，那麼羽柴軍此次進軍，就是看穿這一點才採取行動的啰？還是另有什麼目的呢……

連那樣的一個島國都無法壓制，還想前往外面的國家？

「秀義是個什麼樣的男人？」

『不清楚。他不知何時被天皇賜予了領主的地位，之後一拉攏織田組成聯合軍，內戰就開始了。據說是個以黃金葫蘆為軍旗圖案，長得像猴子的矮小男子。除了羽柴的人之外，從未有人看過他。』

沒有人看過他？是提防暗殺嗎？我記憶中秀吉是個很喜歡引人注目的人，在這邊好像不是。從話里聽來，在那個叫信永的人影下暗自行動的，也是這個秀義。

然後天皇還在啊。聽說他姑且算是逸仙的國王，卻沒有壓制領主的力量，秀義會不會是天皇麾下的人？不然怎麼可能那麼簡單就當上領主。

「家泰先生目前的行動是？」

『與伊達聯手，目前也打算進一步和上杉結盟。應該是想讓軍隊足以和我們武田……不，是和前·武田匹敵的上杉站到己方，以應付羽柴軍吧。』

嗯——這該怎麼辦呢？我還以為家泰先生能迅速統一逸仙呢。

『您覺得如何？』

「總之你先看看情況，如果羽柴軍真的要攻進玉龍跟家泰先生的領地，再來聯絡我。」

『是！』

貓咪仍舊在圍牆上打著呵欠，但是椿小姐的氣息卻消失了。

總覺得有很多地方都很可疑，或許該去家泰先生那裡跟他談一次。

雖然說那裡除了是八重的故鄉，而且她的家人都住在那裡之外，其實跟我沒什麼關係。

◇　◇　◇

「總之就是這樣吧。」

「哎呀，真是壯觀啊。」

旁邊的內藤大叔摸著下巴眺望眼前的鐘塔。

城下町的中央廣場上設置了一座大型鐘塔。時鐘聽說是大貴族才有的東西，所以人民往常都是靠著敲鐘得知時間的。但這麼做總會有人漏聽，也會有人想知道更詳細的時間，於是我就趁這個機會建起了一座鐘塔。

之前我在『觀測未來的寶玉』中，看到幾年後的布倫希爾德也有鐘塔。

我參考的是倫敦的大笨鐘，正式名稱為鐘樓。啊，記得已經變成伊麗莎白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