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黑市的慘劇（2/8）

「愛絲特一旦捏住別人的弱點，就不會手下留情。她會毫不客氣地盡情使喚你喔。」

紅貓幹部·由莉一邊撫摸琥珀，一邊以沉靜的口吻這麼說，一頭長捲髮隨著她的動作搖晃。而妮雅聽了贊同地連連點頭。

看樣子副首領·愛絲特小姐不在，另外一個馬尾女孩·尤妮好像也不在。聽說她們是到鄂蘭的首都——聖都愛倫去尋找某種東西了。在某種層面上，我得救了。

「當然，我也不打算輕易地原諒你。」

妮雅露出像是壞人般的笑容說道。

也是啦——

「……你想叫我做什麼？」

「我之前也說過啦——？教我魔法。簡單的就可以了——」

「啊啊～我也想請你教我。」

嗯嗯，竟然是這樣嗎？在魔法沒有多少發展的這個世界裡，教別人魔法真的好嗎？

在眾人的認知中，魔法是原本就有的東西，甚至還有販賣魔法的指南書，我是認為不需要警戒過頭啦……

嗯，既然只要簡單的魔法，那好吧。

「……我知道了。只是，你們可別濫用唷？」

「你那句話是在對我們說嗎？」

「啊……請不要濫用在好人會感到悲傷的事情上。」

我一面想著自己對盜賊團說了蠢話，一面從【儲藏】取出魔石的碎片。

我把那些碎片排在帳篷內放著提燈的桌上。

「這是什麼？閃閃發光的，好漂亮喔。」

該說是果真還是理所當然，這邊的世界好像沒有魔石。嗯，正因為如此，魔法才沒什麼發展吧。倘若不知道有沒有適應性，無論要教人還是被教都很困難。

這麼說來，這個世界有的魔光石，可以說是光屬性魔石的變化型。另外或許還會有其他類似的物品。

「這是魔石的碎片。就是要用這個來判斷你們有什麼適應性。沒有的話也別怨我唷，因為沒有的人還是比較多的。」

特別是在這個世界，有的可能性恐怕相當地低。人們並非沒有魔力，以自來水管的水龍頭來比喻，就是水龍頭凝固或外形難以握住。

而持續幾代之後，水龍頭就會生鏽。但只要轉動那個生鏽的水龍頭，還是能流出水來的。

在這個世界裡說到魔法，似乎是只有一部分的人才能在特殊的教育機關學到的東西。相對地，他們有戈侖這種機體，魔法水準也退化到比我們的世界還低落，也就沒有那麼受到重視……

相反地，妮雅為何會這麼執著於魔法，這才令人感到不可思議。

嗯，可能是我展現出各種方便魔法給她看的關係。

「那麼，該怎麼做？」

「要拿著魔石詠唱咒文。如果擁有適應性，就會產生某些反應。」

好懷念啊，我也是在『銀月』後院請琳賽幫忙調查適應性的。

我是很想嘗試做個範本，但按照我的魔力量，會使情況變得難以收拾。

我只教給兩人片段的咒文以檢查適應性，結果妮雅是火，由莉有的是光屬性。

老實說我很意外。我本來認為兩人當中有一人擁有適應性就已經是個奇蹟，同時也想著要是兩人都沒有適應性，就不用這麼麻煩了，不過這種想法是個秘密。

「你們知道魔力流動嗎？」

「這倒是知道，因為在操控戈侖時也會用到……這麼說來，魯格那傢伙好慢啊。他是跑去哪了？」

我記得『魯格』是妮雅的戈侖吧，只是我還沒見過。不過，它竟然是單獨行動的嗎？看來它是自律型的戈侖。

就是因為要修理那傢伙，我才把奧里哈魯根給她們。

嗯，既然能控制魔力，那事情就簡單多了。兩人若都是從頭開始的初學者，這就會是第一道難關，需要花相當多時間才能克服……琳賽和翎是這麼說的。

教櫻的時候，也是花了不少時間才令她學會使用魔法。

「嗯，總之先集中那些魔力，在腦中描繪出形象，再詠唱咒文。」

實際讓她們看看，會比較容易抓到印象吧。

「【光來也，小巧照明，魔法燈火】。」

我豎起的手指指尖出現大小約和棒球差不多大的光球照亮帳篷。

「哦哦哦哦，好厲害！在發光！」

「嗚哇……好漂亮。」

讓光球在帳篷內四處飛舞之後，我打了個響指，消去【魔法燈火】。

「我也能做出那個嗎!?」

「做不到。」

「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我已經說過了吧？魔法是有屬性的。【魔法燈火】是光屬性的魔法，妮雅擁有的是火屬性適應性，所以只能使用火屬性的魔法。」

由莉在不悅的妮雅身旁舉起手。

「那我的話……」

「可以使用。集中魔力，想像出光之球，按照我剛才說的進行詠唱看看。認定自己一定能做到，會比較容易成功。」

「呃……【光來也，小巧照明，魔法燈火】，哇！」

由莉豎起的指尖出現了跟一圓硬幣差不多大的光球。

只是她因為光球的出現而嚇了一跳，失去集中力便令它立刻消失了。嗯，成功了呢。這是初級的魔法，並不是那麼困難，所以也可說是理所當然啦。

即使是這個世界的人類，只要擁有素質，果然也都能順利使用魔法呢。

「消失了耶……」

「因為你的集中力中斷了。等到習慣了，即使不將意識投注其上，也能夠發動魔法。反過來說，只要在那一剎那集中，就可以把它拿來當閃光彈使用喔。」

儘管我說得一副很了不起的樣子，但這全都是跟琳賽現學現賣的。就連不起眼的【魔法燈火】，按使用方法而定也能成為強力的武器。

「不過，我也能使用魔法啊～真讓人高興呢～」

「啊——！下一個換我！教我火魔法——！」

我安撫就要開始暴動的妮雅，把場所改移到帳篷外。妮雅的話，由於她的適應性是火魔法，就不能在帳篷內進行實驗了。

話雖這麼說，但城塞中庭的周遭也都是森林，不太適合作為練習場地。

這原本就是被捨棄的城塞，到處都有布滿藤蔓、快要坍塌的城牆，我們選擇其中一角當作練習場。

「【炎來也，艷紅飛岩，炙烈篝火】。」

我一詠唱咒文，指尖便放出約有小石子大小的篝火。它打在快要崩塌的城牆上，使一部分城牆呼一聲遭到火焰包圍。我大幅地抑制了威力，因此火焰沒有足以燒熔岩石的熱度。火焰在燒掉牆壁表面的青苔，留下一點燒焦痕迹後就消失了。

「哦哦哦！出現火焰了！」

「雖然沒什麼殺傷力，卻是相當有用的魔法，也是火屬性的基本魔法。」

我對驚訝的妮雅說明。接下來，她也一樣朝向石牆，開始詠唱起我所教的咒文。

「【炎來也，艷紅飛岩，炙烈篝火】！」

小小的火焰回應妮雅的咒文，跟我使用魔法時同樣飛向城牆。篝火漂亮地打中城牆，打下了一點牆壁。哦？威力挺不錯的啊。

「我做到了！哈哈哈！好厲害——！」

妮雅高高興興地持續擊出好幾發篝火。哦，看來她也擁有不少的魔力呢………………等一下，她從發射第二發篝火開始就是無詠唱的狀態吧!?

不不不，雖說讓魔力一直連接著體內術式的話，的確有可能辦到，卻不像嘴上說得那麼容易。

妮雅還只會這個魔法，沒有切換術式的想法，這我是可以理解啦……即便如此，還是有必要控制大量的魔力。若不是十分熟悉……

「冬夜！還有沒有其他的!?」

「咦，其他的？」

有是有啦，畢竟火屬性的魔法大部分都是攻擊的咒文。【炙烈篝火】這種程度的魔法也就罷了，若是更加高級的魔法，可能會讓森林燒掉。呃——那麼……

「【火來也，火焰的防壁，火牆】。」

「嗚哦哦！是火焰的牆壁——！」

我使用在火屬性魔法中少見的防禦類魔法。不過這是中級的火屬性魔法，剛學會魔法的妮雅是不可能——

「【火來也，火焰的防壁，火牆】！」

居然能用！

妮雅模仿我，非常簡單地就發動了【火牆】。喂喂，這是怎樣？這才能也太超乎常人了……

我初次學習魔法的時候，琳賽或許也是這樣的心情。我的話，該說是神明的功勞還是什麼呢，總之就是有作弊能力才會如此。還是說裏世界〈那邊〉的人都是這樣？

我試著也把光屬性的中級魔法教給由莉，但她就無法發動。因為感覺不錯，我想她只要練習就能學會控制，只是成果就不如妮雅了。

……今天就不要教妮雅太強的魔法了吧。假使她連【高級火之爆發】都能輕易用出來，也不曉得她會做出什麼事。

這部分就去跟副團長·愛絲特小姐商量一下吧。

「這麼說來，冬夜先生～您為什麼會來這裡？」

休息的時候，由莉向我搭話。咦？現在才問嗎？

「我想說來取得戈侖，卻沒有錢。之前我不是把奧里哈魯根賣給你們了嗎？我是來收取那些款項的。」

「啊——啊——啊——！是那個啊！我忘了！」

喂。

她應該是沒有想過要賴賬，但也不要忘記啊。

「忘是忘了，但我確實有準備唷。由莉，你去金庫拿要給冬夜的錢。」

「是～」

由莉跑進城塞中。意思是她們準備好款項放入金庫，結果就這麼忘了嗎？算了，因為祭典而沒有馬上過來拿的我也有錯。

由莉回來後，就把手中的小袋子直接交給我。這個袋子沉甸甸的，還傳出金屬互相撞擊的清脆聲響。

「呃——我記得這裡面應該放了一百五十枚王金幣。可別說不夠喔？這已經有多給了。」

這裡的幣值跟表世界〈這邊〉應該有差，但假設跟那邊一樣的話，就是約十五億日圓了。

是說，想不到盜賊團竟然這麼有錢啊……不對，或許正因為她們是盜賊團，才會有這麼多錢吧。

「有這麼多的話，就買得了戈侖了吧？」

「工廠制的話，已經很足夠了吧。古代機體〈遺產〉就不清楚了，畢竟從高到低有分好幾等。」

「話說回來，古代機體〈遺產〉本來就不太會在市面上販售～」

是嗎？真的要買的話，當然是古代機體〈遺產〉比較好。不過在這種時刻，即便是工廠制的也無妨。反正博士都會進行提升力量的改造。

「不，如果想取得古代機體〈遺產〉也不是沒有辦法。只要去那邊的話。」

「哦哦，對啊～有那個地方嘛～」

「？」

我看著兩人互相頷首，露出詫異的神情，然後由莉就跟我解釋：

「雖說古代機體〈遺產〉的戈侖主要都是在遺迹被發現的，可是有一些會因為冒險者們暗中透過正規通路以外的途徑賣出，或是硬從他人那邊奪來等不欲為人所知的理由，而無法公開買賣。而有個地方就可以讓人販賣這種古代機體〈遺產〉～」

「有這樣的地方啊？去那邊的話，就能買到古代機體〈遺產〉嗎？」

「應該可以。你願意的話，我們可以帶你去唷。那個地方雖然非常危險，不過冬夜應該不會有問題。」

什麼啊，聽起來讓人好忐忑啊。當我詢問那到底是哪裡的時候，妮雅揚起無懼的笑容，開口道：

「就是黑市。」

「黑市？」

那個聽上去就超危險的詞是怎樣啊。我是能想像那大概是什麼樣的地方，可是去那種地方沒關係嗎？

「不光是戈侖。裡面充斥各種有來歷的物品及買低賣高、法律禁止的東西，是不法交易的聖地。去那裡的話，大部分的東西都能取得。」

「會危險，是因為那裡跟某種非法組織有所牽扯……嗎？」

「就是這樣。掌控黑市的是個叫做『黑蝶』的犯罪組織，他們跟我們不同，是群只要有錢就什麼都乾的傢伙。我是想著總有一天要擊潰他們啦……對了，有冬夜在就辦得到啦。」

妮雅泰然自若地咕噥起很危險的事情。

「等一下等一下，這有點奇怪吧。不要把區區一介善良市民卷進去啊。」

「一個善良的市民會在女性更衣時衝進來嗎？」

嗚咕，這跟那無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