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無知的哲人(Aristidis)(5/17)

第十卷

迪米崔的臉上露出佩服的表情。——在用沒有刀刃的白杖攻擊的時候,從魔杖接觸的地方向對方身體里注入魔法是分出勝負的固定手法。然而這最後一擊卻晚了一瞬,他對自己的結果感到驚訝。

「……這就是第四啊。失手了。畢竟是第一次『觀測因果』。」

迪米崔幾乎是自言自語地說。奧利佛拉開距離回過神來,剛才感到的顫抖在背脊上原樣復甦。他勉強維持著架勢,顫抖著開口。

「……你也……會用……」

他低聲說出從眼前的結果能夠推導出的唯一事實。……他剛才使用了魔劍。那是只要用出來就必定能夠打倒對手的絕對招數,而且他毫無疑問是在劍術間距之內使用的。

然而依舊沒能分出勝負。那麼——原因只可能有一個。

「……第五魔劍……『離世蝴蝶之夢帕毗琳索尼亞』……!」


離世蝴蝶之夢。……除了尚未命名的第七魔劍以外,這是唯一一個由東方魔法師設計出的魔劍。蝴蝶之夢是中央國的一個寓言故事。某位哲人做了一個變成蝴蝶在空中飛舞的夢。醒來後,他突然感到疑問:究竟是自己在夢中變成了蝴蝶,還是蝴蝶才是原本的自己,現在的自己是蝴蝶做的夢?

這絕不是單純的懷疑主義。這則寓言指出的是認知的原始性質。也就是說:在做夢的狀態中,「自己」和「蝴蝶」之間沒有字面意思的分界。那些是在醒來後用理性的小刀切分而成的結果,要說的話不過是基於人類的獨斷後加上的區別。在原本的體驗中,「自己」和「蝴蝶」都不存在,是在意識之中融合在一起的同一個東西。

換個比喻,試著想像剛出生的嬰兒的視角。他們的自我尚不發達,因此認知中沒有用以切分世界的小刀。必然地,在他們的體驗中,也沒有「自己」和「對方」的區別。這就是天然的「無我」,而他們正是在這個狀態下採取各種行動。在肚子餓了索要乳汁的時候,尿布濕了表達不舒服的時候,他們並不是向著「父親」或「母親」訴說。他們心中根本就沒有「自己」和「他人」的區別。硬要形容的話,可以說是在向著包括自己在內的整個世界訴說。

這種情況並不僅限於嬰兒。即使是成熟的大人,認知也時常會接近這種狀態。像剛才的寓言中那樣做夢的時候當然是這樣——還有人們更加熟悉的,普通人和魔法師都會有的,在熟悉的領域處於集中狀態時,會有類似的情況。

舉個例子,比如說熟練的舞蹈家。他們並不會產生「曲子的這個地方要這樣移動手腳」的思考。外行人的舞蹈是「配合聽到的聲音逐一移動手腳」,但經過反覆修鍊,本人心中的這些區分就會消失,不需……(內容加載失敗!請重載或更換瀏覽器)

【手機版頁面由於相容性問題暫不支持電腦端閱讀,請使用手機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