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
第三卷
離安眠還是差得很遠。
八月短暫的夜晚即將過去,黎明前,東邊的天空升起細瘦細瘦的月亮,彷彿指甲弄出的一道傷痕。香屋來到電影院的屋頂。周圍有簡單的欄杆,還有晾晒衣物牽的繩子,僅此而已,並沒有什麼有趣之處。
那裡已經有人先到了。
月生。他坐在欄杆上,注視著車站的方向,掛在東邊天上位置很低的月亮剛好也是相同的方向。
香屋站在月生背後。
「想回車站去嗎?」
他沒有回頭,繼續用後腦勺對著香屋答道:
「我也不知道,但要說想繼續固執堅持的念頭還是有的。」
「繼續等待不會來的電車,有什麼用嗎?」
「未必不會來。我曾經見過電車。」
「什麼時候?」
「上個月結束時。」
上個月。——上個循環?
感覺不對,是字面上的意思。八月的上個月,也就是七月。
「你曾在七月的架見崎待過。」
「已經是很久前的事了。」
「就是說崩壞前的架見崎嗎?」
被細瘦的月亮,不,應該說是被星光照亮的架見崎的街道到處都有損傷。牆壁坍塌,柏油路龜裂,四處不見人影。只有一千個玩家實在顯得寂寞。
上個月,架見崎是什麼樣子呢?
月生說:
他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
香屋把忽然浮現想像說出口。
——在那時Aporia誕生,生命被投以疑問,於是活著本身成了假象。
但,去了有什麼意義。
而且是用絕對無法挽回的方式。
香屋決定,要抱緊那份憤怒繼續前進。
月生說出一個在香屋看來很唐突的問題。
沒過多久,秋穗出現在公園。她說:
他繼續皺著臉,低頭看著腳下髒兮兮的水泥地。
如果只有月生把架見崎七月的點數帶了過來,如果只有他繼承上次遊戲通關時的能力參加了新的遊戲,事情就說得通了。在八月的架見崎,月生從一開始就是特別的。
他如此問道。月生什麼也答不出來。
初二結束時,Toma的身體情況愈發惡化。她轉到稍遠一點的城市的大學附屬醫院,與疾病鬥爭了半年左右,最後在醫院的床上失去了生命。
香屋想通了。就算不是全部,但至少是根本的部分。這個架見崎是為了什麼而誕生,他基本理解了。
因為月生回過了頭。他隱約微笑著,動作柔和地從欄杆落到屋頂,幾乎沒發出腳步聲。
如果和這次八月一樣,架見崎在七月也舉行了遊戲。如果當時分出勝負,在八月再開始新的遊戲,那麼七月的架見崎應該也有勝者。而勝者能得到獎品,任何一件想要的東西。比如說,月生要的那件獎品,會不會是參加八月的架見崎遊戲的權利呢?
說到這裡,香屋停下了。
「這樣啊。」
香屋皺起臉來。讓月生煩惱不已的問題實在……(內容加載失敗!請重載或更換瀏覽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