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十卷
◆ 昭示起點的代碼
從英國回來已經一周時間了。
比高中還長的大學暑假還在繼續，儘管要做的工作很多，閑暇的時光還是有的。這種時候，夏凪都去找高中的老朋友和大學交的新朋友玩了，而我不知為什麼就沒有這樣的人可找。
齋川最近剛剛恢複活動，不好隨便打攪她，沒事給麗洛黛德打長電話的話她可能又要批我一頓，所以我只好先忍著。
不過這也挺好。我也不是孤身一人。大概從早上開始，我只要來這裡就能有人陪我說話了。
「所以，這個坐墊成為了決定性證據，兇手一定長了痔瘡。」
三樓病房。當我說出這句令人捧腹大笑的話時，感覺睡在床上的希耶斯塔也露出了微笑。
「君彥，請不要在這裡信口開河了。」
病房的一角，一位少女合上書，對我說道。
和希耶斯塔長有同一張臉的女僕諾切絲，現在她在病房做護理工作。
「好好看看。她明明笑了。」
「希耶斯塔大人自帶天使的笑容。」
「你這個女僕到底是有多愛自己的主人啊。」
「什麼意思。」諾切絲裝起傻來。能說出這種話，看她都不像是個機器人了。
「但是，她很快就沒機會再聽到你這位冷場王子的演說了。」
「我怎麼就是冷場王子了。」
但諾切絲的話有一部分是正確的。以後我再也沒有機會像這樣和希耶斯塔說話了。
「希耶斯塔的移植手術很快就要開始了。」
據史蒂芬所說，手術很快就要進入準備階段。手術準備以及術後觀察階段謝絕與外人會面。還剩不到一個月時間，很快就見不到希耶斯塔了。她入眠正好也快一年了。
「寂寞嗎。」
說話時諾切絲沒有看向我。
「害怕嗎。」
……誒，為什麼這名女僕的話會直擊我心底呢。
「我相信史蒂芬的水平。手術肯定會順利結束的。……但這樣一來，希耶斯塔也可能會失去自己的記憶和人格。」
沒想到跟諾切絲反而能說出心聲。
希耶斯塔不再是我認識的希耶斯塔，這才是最讓我害怕的。
「不過，你也有同樣的感受吧？」
聽到我的話，諾切絲肩頭微微一震。
「我作為機器，有這樣的感受也太奇怪了吧。」
「不，之前我也說過吧。你那麼關心人類的事情，已經不算是簡單的機器了。」
我們難得地相視一笑。諾切絲的臉上，的確掛著一絲微笑。
「不過別忘了，君彥。我不過是在執行仿照人類舉止的程序罷了。」
諾切絲慢慢眨著眼，說道。本來，她是不需要眨眼的。
「比如說，被別人調侃時我會表示出憤怒，周圍人沮喪的時候我會安慰他們，有人發笑，我也會安下心。我不過是在執行一段段機械的程序而已。」
——怎麼可能，我本想立即否定她的話，但我做不到。……（内容加载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