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兩位主角（1）
本篇
我聽見聖劍在腦海中低語，但我沒有聽進去。街道染成了紅色，血腥味彌漫整座城市，覆蓋了建築與道路。太悲傷了……有太多人已經回不來了。
蒼白的屍體鋪滿街道，血流不止，伴隨著痛苦的哀號聲。
「……對不起。」
我沒能救下他們。太多雙睜著的眼睛，死不瞑目。而還有另一雙眼睛盯著我看——有些眼神帶著希望，有些則滿是無以言喻的絕望。
「勇者……」
一名士兵喚了我。他的身軀只剩上半身，腰部以下早已斷裂，軟綿綿地垂掛著。我踉蹌著走向他，抱起了他。他說話不急不緩，臉上沒有痛苦，只有如釋重負的神情，彷彿終於等到黑暗的降臨。
「還好你來了……還來得及。」
士兵緩緩地，一字一句地說著。他垂死的神情比任何責備都要沉重。我無法開口，只覺得心頭有沉重的東西壓著——不只一個，而是數十、數百個，疊在肩上、壓住頭頂。
我低下了頭，士兵的嘴微微張開。
「請阻止他……勇者……」
「……我會的。」
聽見我的回答後，士兵眼中的光消失了。他那血跡斑斑的手從我掌中滑落，變得冰冷。我小心地將他的遺體放下，站起身。還有太多屍體需要掩埋，太多哀痛等待撫平。
「對不起。」
但我沒有時間。我跑了起來，腳步濺起的不是水，而是血。
前方，傳來數位騎士齊聲的怒吼。我拔出了聖劍。左側也有氣息接近，催促我使用力量。我壓下那股衝動，「再等一下。」
我加快了腳步，將死亡、血腥與尚存的人們拋在身後。我跑到終點，看見阿爾傑與喬治交戰。喬治揮動著晨星，阿爾傑則迅捷地應對攻防。下一刻，刀鋒劃破血肉，喬治右腿被斬斷，當場倒下。阿爾傑舉起長劍。
（混帳東西……）
聖劍憤怒地低語。我不再猶豫，舉劍擋住了阿爾傑的攻擊。他的力量強大，我只能靠荊棘之冠魔力強行撐住。
「……」
我與喬治四目相對。他正在失去意識，流血量非常危險。騎士們迅速上前，將喬治拖走。阿爾傑仍壓著我的劍不放。
（再繼續下去會有危險。我已無法保證你的安全。你的身體會崩潰，這已經是最後的機會。）
我劍尖劃過他的腳踝，在他小腿留下一道傷口。不夠。我立刻鎖住了他的劍勢，不讓他逃脫。接著用膝蓋猛擊他腹部，將他壓制住，狠狠摔向地面。
（……你到底在做什麼？）
這就是主角。不管多骯髒、怎麼卑鄙，只要能贏就好。
「戰爭中沒有所謂下作，只有勝者與敗者。」
「但死的人會更多。」
「終於現身了啊。」
我劍鋒落下，刻意壓抑了力量。若全力揮出，整座王都恐怕會消失。況且……（內容加載失敗！請重載或更換瀏覽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