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派特倫希娜(4/5)

第九卷

在旁人看來就像和朋友的兒子出門一趟,其實席巴是在相隔兩年後帶青年離開後宮。

離開後宮不久之後就能發現,席巴口中的「散步一會」是極度輕描淡寫的形容。兩人乘坐的馬車穿越帝都街道後繼續一直向北前進,看來本來就打算出遠門。

與彷佛失聲般保持沉默的青年形成對比,席巴一路上說個不停。對車窗外的景色一一發表感想,懷念從前在巴達手下工作的時光,說著「如今陛下比我更常在國內四處奔走了」,感嘆難以輕鬆出行的境遇。

時間在沒有回應中漸漸過去,抵達目的地的馬車停了下來。席巴背起茫然坐著的青年下車,與站在不遠處的炎發男子四目交會,以眼神致意。

「可是讓你久等了?元帥閣下。」

「──否。抵達時刻準確。」

腰際佩著雙刀的壯年男子──帝國軍名譽元帥索爾維納雷斯‧伊格塞姆以鋼鐵般硬質的嗓音陳述。他望向背後的樹林,面不改色地再度開口。

「前面的路不好走。」

「似乎是啊。看樣子得走點山路。」

席巴上將從眼前展開的幽深樹林預測。也許是打算做點熱身操,他背著青年靈巧地轉動手臂,哪怕路況略差似乎也不當一回事,但伊格塞姆名譽元帥補充道。

「去程預計需四十分鐘。我不希望路程中負擔都落在你身上。」

炎發將領這麼說著,轉身背向兩人。他膝蓋落地準備承重,雙臂放到背後,做出寬敞背部空出一個人空間的姿勢,察覺他的意圖,席巴上將雙眼圓睜。

「這是邀請者的責任──他由我來背。」

深灰色的視野。光線微弱,聲音像隔著厚毛毯傳來一樣遙遠。

眼睛、耳朵、鼻子、舌頭、全身肌膚──不,所有感覺器官都對世界封閉了。只期望保持無感,靜靜地沉入黑暗。這樣就好。外界沒剩下任何他應當感興趣的事物。

不過──若是如此,這又是從何時開始的?

回過神時,他被背在寬闊的背上搖晃著。在濃霧籠罩的意識中,唯獨模糊地感受到這件事。

感受不能一概稱作舒適。在安心感之外,他還感覺到某種不甘心與心神不寧。

即使回溯記憶,他也不曾央求過父親背自己。雖然經常央求母親,不知為何他心中總是制止自己用相同的方式向父親撒嬌。這傢伙是遲早有一天應該超越的高牆──也許是抱著這種孩子氣的對抗心態。

所以,只有在除此之外沒別的辦法的時候,他才會被父親背起。像是扭到腳走不動等等──這就是不甘心的原因。在想要超越的對象面前曝露弱點並依賴他。那種沒用的感覺,令他忍不住煩躁不堪。

「──好輕。」

忽然間,與記憶中父親的聲音不同,更加硬質笨拙的話語越過背部傳來……(內容加載失敗!請重載或更換瀏覽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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