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話 我的怪人社裡不可能會有BITCH（3/4）

第二張字卡是「請幫幫我」。

第三張字卡是「乳膠製品」。

第四張字卡是「解答對嗎」。

我分別必須念出前半段或後半段，依照雛雪所有的要求來念出的話，那就是……

對著開始不耐煩的沁芷柔，我念道：

「可以……幫我……乳膠……嗎？」

「欸？欸欸!?」

在我意識到自己究竟說了什麼糟糕話之前，沁芷柔已經猛退兩步，雙手護住自己高高聳起的胸部。

她原本的不耐煩、不悅等情緒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明顯可見的慌亂。

「那、那個……你是認真的嗎!!我們只是名義上的男女朋友，還沒真正開始交往哦！乳……乳……乳什麼的，現在就提出這種要求，怎、怎麼想都很奇怪呀!!」

在察覺沁芷柔異樣反應的同時，我的腦海才真正將剛剛那幾個辭彙組合起來——了解自己先前的發言，完全是重度性騷擾。

沁芷柔整張臉都紅了，因慌亂與害羞而泛起的紅潮，一直蔓延到耳根的盡處。

「再、再怎麼說，那種事情也得排在告白之後吧!!喂！你有在聽嗎？」

「那個……呃……其實事情不是這樣的，我……」

沁芷柔打斷了我的話。

彷彿為了自己剛才的慌張而感到羞恥，好強的自尊心急於取得上風那樣，沁芷柔的話語整串粘在一起。

「啊、啊啊……不是這樣而是那樣對吧？青春期男性擁有旺盛的性慾，在輕小說中這也是常見的設定，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不如說本小姐完全可以認同你的想法，而且像本小姐這種身材好、長得又可愛、一切都是那麼優異的超級可愛美少女，就算是第一次做……做乳、乳、乳……嗚……就是你剛剛提出的那種要求，也能做得非常完美，所以你才選擇本小姐對吧。而且就視覺效果與實用程度來說，本小姐也是怪人社裡最棒的。」

我完全找不到插口的時機。

她越說越快。

「不過你不要誤以為本小姐不擅長這種事，只是理論的話，我的知識也是相當充足的。Ｈ的美少女遊戲我也玩過一點點，像那、那種事只要這樣擠壓、再這樣上下搖晃……接著這樣就可以了對吧!!」

……

「那個……請問『那種事』是什麼呢？」

一直以來，為了逞強不斷把自己逼上絕境的沁芷柔，聽到了這句問話後，內心的防線與臉上的表情一起崩潰、接著爆發了。

「就、就是乳●啦！」

終於被逼到極限的沁芷柔，羞憤的話聲傳遍了整條空蕩蕩的走廊，在對面的牆壁碰撞後彈回，響起充滿不潔辭彙的迴音。

「哈啊……哈啊……哈啊……」

沁芷柔似乎已經用盡全身的力氣，她大口大口喘著氣。

「——!?」

接著，她有點後知後覺地發現了一件事。

「那個……請問『那種事』是什麼呢？」並不是我說的。

風鈴就站在沁芷柔的身後，露出遲疑的表情。

「咦……？那、那個……」

「嗚……」

「那個……風鈴剛剛聽見了……」

「嗚嗚……」

沁芷柔臉紅得像要滴出血來，眼眶也開始迅速累積淚水。

更加無情的事實也接著壓下，桓紫音老師從樓梯轉角走出，以有點敬畏的目光看著沁芷柔。

「乳、乳牛，吾沒想到汝居然這麼開放……」

「嗚嗚……嗚嗚嗚……」

「但是沒關係的，身為吾的眷屬兼子民，就算是會在走廊上喊出這種話的淫墮血族，吾也會保持寬大的心胸，去……」

「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最後，發出帶有哭腔的喊叫聲，沁芷柔淚奔而去。

在目送沁芷柔的身影消失之後，我偷偷往身後——怪人社的方向瞥了一眼。

「……嘻嘻。」

——在那裡，雛雪從教室里探出頭來，露出充滿惡作劇味道的笑容。

✎

隔天中午。

怪人社的大家難得打算一起吃午餐，起因是桓紫音老師突然想舉辦「怪人社午餐聚會」。

中午十二點整時，大家都到齊了，像平常社團活動一樣聚集。

之前雛雪穿露背毛衣的性感造型，搭配第二人格不知羞恥的發言方式，給我很深刻的印象，不過現在的雛雪已經恢複平常的無口人格，也穿回熊熊布偶裝。

我嚼著從餐廳外帶的雞肉咖喱，現在學校的食物似乎都由晶星人的道具「轉轉廚師君」來料理，每一項成品都相當美味。

沁芷柔的面前擺著一盤水果沙拉，風鈴的午餐是三明治，雛雪點的是四根口味不同的冰棒，桓紫音老師是番茄義大利面跟番茄汁。

用餐到一半，沁芷柔忽然放下了叉子，雙手合十，低下頭向風鈴鄭重擺出道歉的姿勢。

「……狐媚女，對不起!!」

面對突如其來的致歉，風鈴嚇了一跳，露出意外的表情。

「……嗯？那個，芷柔你為什麼要向風鈴道歉呢？」

沁芷柔抬起頭，「——對不起!!之前本小姐竟然認為你是社團里的第一騷貨！我錯了！」

「……咦？」

「真的對不起！」

「沒、沒關係啦。」

即使得到完全無法令人開心的解釋，溫柔的風鈴依舊選擇原諒對方。

但是，造成沁芷柔致歉的元兇——雛雪，正以色氣滿滿的方式吃著冰棒。她閉起眼睛，舌尖在冰棒頂端輕輕打轉，接著將冰棒含住，發出極為不雅的吸吮聲。

「嗯～～唔～～嗯～～」

在吸吮冰棒的過程中，雛雪的眉頭輕輕皺起，從鼻腔發出壓抑的低鳴聲。

沁芷柔越看越是不爽，她的怒氣使背後彷彿產生動畫ＣＧ般的的熊熊火焰，接著毫不客氣地指著雛雪。

「——桓紫音老師，你就不能管管這個變態嗎!!」

「……那個啊，吾雖然是吸血鬼皇女，但也兼任Ｃ高中的教師，努力成為開明又仁慈的好老師是吾的目標……所以，只要與怪人社的社務沒有關係，吾就不會多管閑事。」

「嗚……你管一下啦！拜託你管一下啦!!」

沁芷柔氣到快哭出來了，但桓紫音老師只是無奈地聳聳肩，繼續食用她的番茄義大利面跟番茄汁。

嘴角帶著一點番茄醬汁的桓紫音老師，第一次看起來這麼像吸血鬼。

這時候，一張繪圖板豎了起來。

「……怎麼了嗎？」

將冰棒咬在嘴裡的雛雪，拿著繪圖板朝大家展示，還在文字旁邊畫了一個大大的笑臉。這種挑釁行為完全是火上加油，導致沁芷柔身後的火焰瞬間燃燒到最高點。

「嗚啊呃……」

沁芷柔發出痛苦的氣音，手中的叉子立刻被捏得斷裂。順帶一提，那叉子是不鏽鋼材質。

「……」我低頭繼續吃咖喱。

雖然不關我的事，不過，雛雪的行為完全是「由愛生恨」的最佳典範。

從剛進怪人社開始，身為變態代名詞的雛雪就對沁芷柔非常感興趣，但幾個月過去後，一再遭到拒絕，雛雪也慢慢不再提出要求。

最後，原本只用她天才般的「氣人天賦」來捉弄我的雛雪，把沁芷柔也列為目標之一，很明顯就是無法得到對方肉體所做出的報復。

……真是可怕呢，女孩子這種生物。

不過也有例外。與她們相比，風鈴簡直就像天使一樣，既可愛又惹人憐愛，是理想中的女朋友類型。

「對了，學長。」雛雪用繪圖板呼喚我。

我抬頭向她看去。

「如果要正式選擇一個女朋友來交往，剛剛雛雪展現出的特技，是不是可以增加很多勝算，讓學長鄭重考慮選擇雛雪？」

雛雪寫的句子看起來像語氣平淡的疑問句，但她的愛心眸，卻閃爍著桃紅色的光芒。

「哈啊？選你？憑什麼？」

由於大家都可以看到繪圖板上的字跡，我還沒做出回答，沁芷柔就第一個產生了反應。

像是想對剛剛累積的仇恨還以顏色，沁芷柔擠出一個嘲笑的表情，並以誇張的語氣發表意見。

「像你這種一點女人味都沒有的貧乳，正常男生絕對～～絕對～～不會把像洗衣板一樣的貧乳納入優先考量的哦！」

以電視劇里「壞女人登門諷刺正宮」的說話方式，沁芷柔將手背貼在臉頰上，「哦呵呵呵～～」地笑了。

不愧是設定系少女，演起壞女人不管是語氣、表情、笑聲、台詞都無可挑剔。她的行為收到了極大的成效，果然成功激怒了人。

……然而。

然而，被激怒的卻是洗衣板本人——桓紫音老師。

「啪嚓」一聲同樣捏斷了手上的叉子，桓紫音老師的臉色因憤怒而漲紅，以非常恐怖的表情盯著沁芷柔看。

「乳牛……去走廊罰站五分鐘!!」

「欸……欸欸!?」

「去！」

「可、可是老師你剛剛說過……『努力成為開明又仁慈的好老師是吾的目標……所以，只要與怪人社的社務沒有關係，吾就不會多管閑——』!?」

沁芷柔一句話還沒說完，桓紫音老師就像個小混混一樣，抓起她的制服前襟，把臉湊到她面前。

「去罰站。」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於是，沁芷柔瞬間從電視里的壞女人，變成可憐的賣火柴小女孩。

✎

五分鐘後，沁芷柔再次回到餐桌旁邊。

她謹慎地觀察桓紫音老師的反應，在確定不會產生後續反應後，繼續對雛雪發起挑戰。

「只要不觸碰到桓紫音老師的忌諱，說什麼應該都沒問題——」沁芷柔的想法其實很好猜測。

於是沁芷柔搖身一變，再次扮演起電視上的壞女人。

「哦呵呵呵～～像你這麼開放的女人，反而不會受到柳天雲的歡迎哦。」

擅自替我決定喜好的沁芷柔，忽然把手往旁邊伸去，搭在風鈴的肩膀上。

「……咦？」原本默默在吃東西的風鈴似乎感到疑惑。

「哦呵呵呵呵～～像柳天雲這種純情的小處男，反而會中意狐媚女這種乍看之下清純的女孩子哦！」

「那個……乍看之下……？」

風鈴小小聲地重複有意見的部分，沁芷柔不理會她，選擇將戰火繼續延燒。

她雖然在說氣話，不過卻說中了某些事實。

接著雛雪舉起繪圖板做出回應：「男孩子這種東西，就是慾望與慾望還有慾望組合成的ＭＡＸ·慾望獸。只要女孩子身材夠好、長相夠可愛、技巧足夠出眾，再怎麼樣的慾望獸都會迅速淪陷。在慾望獸的綜合評分表中，雛雪絕對可以拿下最高分喔。」

……別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啊。

奇怪的是，已經消氣的桓紫音老師看到雛雪寫出這段話，竟然默默點頭認同。

等等，這理論怎麼想都很奇怪啊！

接著怪人社眾少女竟然針對，「ＭＡＸ·慾望獸」這個可怕的話題開始進行討論，過了五分鐘，話題終於告一段落，這讓我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