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五卷 夏伏井 下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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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21日】


高溫炙烤在池塘上,興許有些什麼像是肝痛的地方,給予了七月沉重的一擊。世界也許是瞬息萬變的,但是這裡不同。


物質的規律是新事物代替舊事物,然而這裡是舊事物的重複,漸漸的重疊,如用完的濾棉,並不會換新的,而是用著相反的一面繼續使用,最後比工廠要過濾的酒水更加污濁。


三伏天的暴虐將光影扭開,相對的,樹下的清泉就更加隱蔽,漫出來的荷葉,幾乎蓋住了水的頁面。


老宅的帘子咪起了煙,縫隙中飄出來搜尋的視線,或許稍有疑惑的躁氣,總歸是在偷窺著外界。


時間倒轉,到了下午的末尾,太陽熱情不在,此時射下的,是不常掛在嘴邊的餘暉,傾倒在玻璃上,竟然有了一絲了結的意味。


她已經站在那邊,和賊一樣看了一天。


也可能是在借著反光,目視自我。


【阿伯婆】「肢,要下來吃點水果嗎?」


齒輪的速度明顯慢下來。


她的脖子和貓頭鷹似的,刺向了老者,不像是鷹,更接近於池塘內的爛骨。沒人能讀懂的孤獨。


【假肢】「不,沒人會想吃。」


【阿伯婆】「那你要不下來?就算腳不累,眼睛也會疲勞吧,收音機上說這樣對還在發育的小朋友來說容易得反光。」


什麼都不知道,只是憑藉電子設備獲取的知識就以為自己很懂了嗎?各種意思上,這都是腐朽的傢伙啊。


可這不正是阿伯婆定位的一部分嗎?


她咬了下牙齒,走下了階梯,走在了身體上。在阿伯婆旁停滯了幾秒,繼續無視般的向前走。


【假肢】「對了,那個*子回來了嗎。」


【阿伯婆】「戾………假肢,說話不該這麼骯髒。」


【假肢】「呵。」


我可不是傀儡(小孩),會那麼聽話。


她搬了條椅子,沉悶的坐在大廳的中心,這裡談不上什麼格局,擺放的許多都是雜款的舊物。


再大,天花板也算隔閡。


她從未想過離開,可是對此刻的霍童懷帶著不悅。


什麼東西變了?沒有?


最厭惡的就是變化,可這種不能去抗拒的感覺,令她深深的無力。


變化的源頭甚至沒有出現在她的視線之內。


————戾。


本該和上次相同,在相同的時間,在同樣的位置,那塊鋪滿死蟬的地方,戾出現在那裡,赤裸的牽著那個叫做il的孩子。


因為和戶犬這個「規則」類似,掉進井內的獵物本該忘記上一次輪迴的記憶,按部就班的坐著相同的事情,直到被那條野狗完全吃掉。


然而戾卻忽然間,從這個世界抽離了。


倒不是說在擔心戾,是假肢在惶恐,接觸到要失去這百年間的輪迴的可能性(井內幻象的時間和現實是1:20),讓汗毛抖的快要把皮膚扯下來。


她憤狠的扯著……(内容加载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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