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六卷 淚.止

這些問題,留給以後再去思考吧,現在擺在當下的問題,應該是如何回到地面上。


不論是往前,還是往後,景色幾乎都是一樣的,就連分清楚前後也無比的勉強,我雖然換了衣服,卻對這不熟的感觸不安。身體,是久違的乏力。


多麼想就這樣靠在地道的牆壁,沉穩的小愜會。


可惡,不能這樣。


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要做的事情…………


等等,在這個世界上,究竟還有什麼值得我去做的嗎?


我不斷的去忍耐,腳趾抓住地面,像是野貓在抓撓,猶豫之下,我抬起胳膊,結實的朝自己的臉掄過去。


生理上的疼痛是很毒辣的,可是心理上的呢?


我只能盡量的不讓思維朝著自毀的方向奔騰,試圖通過對自我生理的傷害,來轉移下注意力。


我晃了幾下,差點站不穩,但效果沒見的有多好。


【剎】「好了,回去吧。」


擦掉唇邊的唾沫,攜帶著某種衝動朝來時相反的路前進。


指縫能滲入苔蘚的頭頂,於密不透風的怨念空間,我呼了口氣,證明此地的蕭條濕冷,唯獨胸腔內蠢蠢欲動的煩躁,毒熱的滾在肋骨。


似乎有股嬰兒在踢鬧的不適流動在眉間,就靠著把舌頭夾在兩齒之間才能稍好些,誰知道接下來又是什麼。


四面牆壁的油污一滴一滴的噴到地上,從裡面傳出了晦氣的頌經聲,我捂住耳朵,反而不能阻止聲音的傳播,倒是增添了一線耳鳴。


我看了下在移動的腳掌,有東西在皮膚下亂竄。


幻覺!


我這麼提醒自己,甩了甩頭,再次看著腳底,視野才算回歸正常。


幻覺和現實的重疊,才是破壞理智的癮品。


口中呼出的氣在照明的鬼燈處,變成了幽谷旁的繚繞,隱約有著化為人形的趨勢,埋葬在去路。


我是病了嗎?


有紅色,有藍色,把通道分割成了無數致命的像素點,一眨眼,正常,一眨眼,詭異,來回的變換。


然後全身的骨頭打結。


所有的動作從這開始,就淹沒在了抽象的內心世界,我要忍受著精神上的變異,同時保持著前進的腳步。


可能這不是病,而是我的身體要發育,像是昆蟲般,高舉尾部與頭顱,準備在啃食過的樹葉上褪皮。


我才發現我是這麼的不了解自己。


就算龍友告訴我,我的真面目為戾,我也接受了這一點,可是我僅有戾零散的記憶,自我的認知依然是「紅儀剎」。面對現在突如其來的精神壓迫,我並不能從作為戾的記憶中找到線索。


只能一直前進,前進。


直到我的手終於抓到地道的梯子,往上攀爬。


握住皺褶脆弱的桿欄,笨拙的往上,目睹方正的四壁抹去稜角,成了圓乳的通道,假如不分上下,不分左右,僅僅是以正面來觀賞……(内容加载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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