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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舛城推開了位在赤板大道上的「labor day」酒吧的大門。店很小,只有一張吧台,沒有包廂座位。輕柔的爵士樂、紐約蘇活區風格的室內裝潢,都散發一種成熟的風情。舛城鬆了一口氣。

此刻的他,正渴望遠離年輕人和小孩子的世界。

店裡只有一個客人。身穿西裝的飯倉搖晃著手中的純酒酒杯。即使舛城站在他身旁,他仍然凝視著杯子。他不可能沒發現舛城已經來了,但他仍然等了好幾秒鐘後,才抬起頭,「啊,你來了。怎麼那麼晚?」

「這家店的氣氛好深沉。」舛城說著,在他旁邊坐了下來。

「我正在想,你應該受夠了十幾歲的小孩子,所以,才想找一家氣氛深沉的店坐一坐。」

「你真是明察秋毫。」舛城發自肺腑地說。

服務生走了過來,「請問您要點什麼?」

舛城斜眼看了飯倉一眼,「我還沒下班呢。」

「你真會說笑,」飯倉微笑以對,「偶爾也要喝兩杯。」

「我同意。那,我給我來杯純的JackDaniels。」

好的。服務生退了下去。舛城看著吧台內側。裡面放著一台十四吋的電視,但設定成靜音。此時,正播放著三個月前的世界盃大賽的錄影。不是錄影帶,是傍晚新聞報導的特集。電視台已經無法靠整天報導XE病毒撐場面,只能找出以前的錄影帶,隨便做一個專題報導。這一陣子,世界彷彿變成了殺戮戰場,好像人類也受到了病毒的感染。舛城或許也被迫成為了其中的一分子。

服務生遞上酒杯。舛城問飯倉:「吉賀到底在哪裡?」

飯倉先反問了舛城的調查情況。他真是個謹慎的人。「警方掌握了什麼新情況?」

「沒有,」舛城並不想隱瞞他。無論飯倉是多麼危險的角色,不知道為什麼,舛城覺得可以和他談一談。其實,目前的搜查進展中,還沒有任何值得隱瞞的內容。「高速公路上不是有一種N系統嗎?就是專門用來拍攝來往車輛,和超速攝影機很像的那種機器。我們請人去調閱了東京都周圍到長野方向的照片,並沒有發現那輛闖過臨檢的Legacy。」

「他可能換了車。」

「可能吧。或是還躲在東京都內。」

飯倉靜默不語地喝了一口白蘭地。舛城看了一眼飯倉放在吧台上的酒瓶。是軒尼詩XO。

飯倉就像是在享受美酒的芳香般,把酒杯放在鼻尖搖晃著,然後,放下酒杯,從懷裡拿出一張照片。

舛城看了一眼那張照片,照片上有三個人,地點是在某家飯店的大廳。飯倉和吉賀分別在左右兩側。他們看起來比現在年輕幾歲,各自穿著馬球衫和T恤。應該是夏天。中間站著一個女人,感覺有三十幾歲到四十歲左右。濃妝艷抹,瘦瘦的,很像酒店的媽媽桑。

「這個女人是誰?」舛城……(内容加载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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