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一冊

二月,東京的冬天冷到了底。

人也好物也罷,都像凍住了一樣動彈不得,天空不痛快地陰著臉,如同削下的冰塊般明晃晃地耀眼。記得在哪本書上寫過,在極度寒冷的北歐,戀人們高潮過後會久久擁抱在一起。相反,位於赤道地帶的則會立馬推開對方大汗淋漓的身體。結論是戀愛的熱量也受氣候左右。人是動物。

聽完這番話,你笑著說:

「那我明顯是北歐派!性自由萬歲這種感覺的。」

一臉稚氣的你,為什麼總愛說些露骨的黃段子?這時,你對我來說還是個未知生物,也沒遇見過其他像你這樣的女生。只是覺得很不可思議。

「跟一身大汗的男人一直貼在一起?」

你像個少年似的嘿嘿嘿笑起來。

「出點汗的話我就給舔乾淨。不過,髒兮兮的男人不如可愛的女生更好玩。」

我回頭向通往校門的林蔭道後面瞥了一眼。麻理肯定聽到這段對話了,但冰雪公主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鬆散的螺旋捲髮配上雪白的兔毛長外套,公主的衣著打扮沒有半點瑕疵。可能注意到了我的眼神,你看看麻理,向上翻翻眼珠。

「換成是麻理的話,今晚就行!」

然後像是極為不屑地瞟了我一眼。

「甩了這光知道啃書本的毛頭小子,下次跟我約個會吧!」

麻理平靜地眯起眼睛,笑容在臉上,眼睛卻沒笑,女人真可怕。

「恕難從命。做朋友可以,戀人就免了。我還是喜歡男人,美丘凈嘮叨這些,會出問題的喲!」

麻理用勝你一籌的目光得意地示意磚砌門柱那邊,像在說「快看」。冬天乾枯的銀杏樹上,只剩下稀稀落落幾片乾巴巴的黃色樹葉。冷冷清清的林蔭道盡頭,是車輛來往如梭的全新的青山大道。一個女生孤零零地站在那裡,好像倚靠在門柱上。近幾天,這奇怪的女生一直尾隨著我們的小圈子。你睜圓雙眼。

「嗚哇!又來了!這不成了跟蹤狂?我說,咱們三個不走校門翻圍欄出去行不?」

我和麻理對視一眼。唉,誰能翻過三米高的鑄鐵圍欄啊?

「與其逃避,倒不如徹底問個清楚!雖說還不知道有什麼事,那人看面相挺正經嘛!」

她並沒朝我們這邊張望,而是盯著自己的腳尖。長款開衫配一條耷拉到膝蓋的同為深綠色的針織圍巾。褲口收緊,腳上是尖頭淺口鞋。屬里原宿[1]系著裝風格。

你瞄我一眼說:

「少安毋躁,我跟她聊聊。」

你像要上戰場似的跨步向前,腳下靴子跺得山響。你穿的是長筒式樣的黑色工程靴,鞋跟上沒有鞋底釘。麻理不無讚賞地說:

「這個美丘,感覺真是恨不起來啊!百看不厭。」

「的確是。」

麻理害羞地說:

「我要是也能那麼大膽地聊男人跟……(內容加載失敗!請重載或更換瀏覽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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