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2/5)

單行本

All around the world

「沒錯,正如氣象預報員所言,整個東京都在下雪。」

醫師擺出做作的姿勢,宛如朗讀一般開始長篇大論。

「雪飄落在剪刀男躺卧的陽台上,飄落在奔走調查的可憐刑警身上,飄落在還未能擺脫悲傷的被害者家人居住的沙漠碑文谷屋頂上,飄落在私立葉櫻學園高中白楊樹陰下的紅磚道上,飄落在學藝大學車站前的咖啡館奧弗蘭多的窗戶上,也飄落在無人的鷹番西公園,今天依然在肅穆舉行某人葬禮的春藤齋場,還有不知位於何方的樽宮由紀子長眠的墓地上。」

「你到底在說什麼?」

「我在模仿詹姆斯.喬伊斯的《死者們》。」

我都因為上吊昏過去了,還得洗耳恭聽醫師那無聊的引用么?我不禁嘆氣。

「那是因為你吊在窗帘軌道那種容易折斷的東西上。」醫師揚聲笑起來。「下次你要上吊,最好選擇更結實的東西,像葉櫻高中的林蔭道就合適得很。也就是說,像奇妙的果實從白楊樹榦上吊垂下來。」

我連問他在說什麼的力氣都沒了。

「或者路燈也可以。你知道嗎?據說法國大革命的時候,民眾就是利用小巷的路燈將貴族處以絞刑。Sizou omu,a ra ranterune!」

「什麼意思?」

「法語的『把剪刀男吊到路燈上!』。不管怎麼說,你現在可是民眾的頭號敵人,給吊到鷹番西公園的路燈上也是沒辦法的事。不過法國大革命時的路燈似乎是從牆上探出的煤氣燈,現代日本那種類似豆芽形狀的水銀燈,沒有合適地方掛私刑用的繩索。」

醫師用圓珠筆尖搔著太陽穴:「我眼前浮現出你被逮捕時的情景。相機的閃光,電視台用的強烈燈光,記者的叫喊聲。你被表情凝重的刑警帶上警車,戴著手銬,臉上打了馬賽克。你是在后座上垂頭喪氣,還是昂然挺胸,大無畏地望著前方?」

醫師似乎沉浸在那無聊的幻想中。我本來就很鬱悶,還得聽這種扯談的話,真受不了。

「記者朝這個房間、冰室川出版社和你父母家湧來。為了證明你是何等異常的人物,何等危險的怪物,廣泛搜集一切證言和情報。樓下的居民大概會說,這麼說來,這人丟不可燃垃圾的方式確實很反常。岡島部長大概會皺著眉頭說,我覺得一個人不想成為正式社員很可疑。佐佐冢會說什麼話呢?父親大概是表情沉痛地默默不語吧。」

「我沒有父親。」

「哦呀,是嗎。那自稱的父親也行。學生時代的朋友大概是臉上打著馬賽克,口若懸河地回憶你的種種奇異事迹。你要說沒有朋友,那我就改成自稱的朋友吧。什麼你是個與別人相處不融洽的孩子啦,中學時代說過很奇怪的話啦,高中的……(內容加載失敗!請重載或更換瀏覽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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