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回歸
第一卷
唧唧唧。
睜開眼，白霧消散，視野恢複了明亮。
煦暖的陽光透過槅扇射入，端雅的飯桌和織有各式清爽刺繡的三頁短屏映入眼帘。
「我，還活著……嗎？」
無法理解。
心臟、腹部、丹田、脖子，四處均被貫穿，即使華佗再世都救不回來，因此他絲毫沒有活著的實感。
作為黑邪聯的精銳，金蛇隊的劍法很是利落，死亡已是既成事實。
然而心臟的跳動過於真實，秦百川琢磨不透自身的狀態。
「活著啊，難不成還死了？嘛，確實睡得挺死。」
某處傳來了熟悉的聲音，秦百川嚇了一跳，挺起了上身。
雖然他的武功屬於邪派，但他畢竟師從敢於挑戰正邪兩道的聯主。這樣的他竟未能察覺如此靠近的對方，實乃稀罕。
「咦？」
然而……繃緊的肌肉還未放鬆，秦百川便猶如五雷轟頂一般表情呆愣。
身旁之人他早就認識了。
不，不可能不認識。
「哥！你又睡懶覺了。爹娘都已經出門了。」
父親死的那天，數落完他後憤而離去的妹妹。那孩子正站在那裡，一切正如他最安逸的童年。
她生氣地兩手叉腰，娥眉輕蹙，正如記憶中的那般。
「小蘭？秦小蘭？」
「怎麼？快點準備啊。下午還有客人，爹爹也很忙的。」
『別管我？還是索性無視？』
「問題就出在這劍上……」
為何他曾對此不滿？
即便被推著離開，他的視線卻始終盯著桌子上的劍。
「你怎麼把刀拿到床上去了？真是邋遢。」
難以置信。
他拿起了劍。
何況是如此親切的呼喚。
老人知道他的喜好，違背了上菜順序先把熱騰騰的盤子端了上來。看著老人的這般模樣，他勉強忍住的淚水又開始打轉。
掠過的劍光猛烈地湧向一邊，很快就在尖銳的破空聲中佔據了虛空。
很快，一個老人端來了幾樣菜，隨行的兩個侍女布置好了餐桌。
『到底發生了什麼？』
秦小蘭撿起了一柄斷劍。
即使夢過也無所謂。現在他有了依靠，有了信念，再不會借酒放蕩忘卻人世。
要是有力量的話！
要是有能力的話！
「嗬，嗬。」
從此改變便是。必須改變。秦百川咬緊了牙關。
他太久沒有聽過自己的原名，乃至早就不記得了。
目標明確。
「咦？這是啥？」
看著自己毫無胼胝的白皙小手，秦百川嘆了口氣。
十分甜蜜而懷念的夢。
一路走來的現實感告訴他這絕非記憶中的景象。
「如果武功和痛楚都是真的，現在的我是虛像嗎？」
「快，快！快起來！」
「是夢也好，夢過也罷！」
恍惚間所見的光芒蕩然無存。
每當他惹父母生氣時，老人便會拿出為數不多的工錢，買來上好的肉，連夜給他準備美味的菜肴，……（內容加載失敗！請重載或更換瀏覽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