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 2章

我其實知道，哥哥很討厭我。

但是我並不討厭哥哥。

因為我還記得很久以前的事。

我曾看見過很多次哥哥因為接近搖籃里的我而被爸爸踢飛的景象。那時我才兩歲左右，哥哥大概才不到四歲吧。

每當受到毫無道理的毆打時，哥哥都可憐地縮在原地不敢動彈，眼睛彷彿受驚般大睜著，眼淚也啪嗒啪嗒地掉下來。

那時哥哥才是個三歲的孩子啊，可想而知他會有多受傷了。

我覺得很難過。

明明哥哥並不是想要傷害我。

有時摘來路邊的野花，有時撿來地上的小鳥羽毛，想要送來我的床頭給我。

但在被爸爸一再踢打後，哥哥就不再來我的搖籃旁找我了。

然後我一次也沒有和哥哥再有交集，明明好不容易學會了說話，但就算找哥哥搭話，哥哥也看也不會看我一眼，總是一個人默默地縮在角落裡。

偶爾理睬我的時候，又會被爸爸暴打。我知道哥哥總是一個人傷心地哭，我很想去安慰他。但我越是接近，哥哥就越會被爸爸打和踢。

最後哥哥變得一看到我就會一臉驚恐地逃走，我什麼都做不到，只能看著哥哥逃離的背影。

然後就這樣到了四歲的時候。

我還記得四歲生日的時候，爸爸媽媽都為我慶祝了。在客廳裡布置了鮮花和布條，還在桌子上放了大大的生日蛋糕。

就在我們唱生日歌的時候，哥哥出現在了客廳門口。穿著臟髒的衣服，一臉飢餓的表情看著桌子上的各種食物。

「怎麼了純，看到了什麼東西嗎？」

「爸爸，哥哥來了。」

爸爸對我的話哈哈笑了一下，

「你在說什麼啊，你可沒有什麼哥哥。」

爸爸笑著說完後，就從客廳椅子上站起身，往客廳門口走去。

哥哥獃滯地看著爸爸走近他的身影，好像希望能得到一點施捨般，可憐地望著飯桌。

但下一秒，哥哥就被爸爸一腳踢飛到了走廊的牆壁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哥哥彷彿驚醒了過來般，眼淚啪嗒啪嗒地掉下來，鼻子里也不斷流出了血。

但爸爸繼續不斷地踹著牆角的哥哥，哥哥縮在地上，可憐地不斷顫抖著。

然而明明從走廊上傳來了打人的聲響，媽媽卻彷彿聽不見般，切了一塊大大的奶油蛋糕放在我面前。

「純，要健康平安地長大啊。」

我只能驚恐地看著這一幕。

吃完飯後，哥哥依然縮在地上一動不動，地上都是哥哥的鼻血。

我被爸爸抱在懷裡走出客廳，剛才暴打哥哥時彷彿惡鬼一樣的爸爸，這時卻不斷笑著對我說話。

我想向地上的哥哥伸出手，但一發現我的舉動，爸爸的笑容就凝固在了臉上。

我本能地發現這樣下去會害死哥哥，馬上停止了動作。

我感到很害怕，又覺得很不可思議和難過。

為什麼，要這個樣子對待哥哥。

雖然不知道理由，但總之從這天開始，我終於記住不能在爸爸面前接觸哥哥了。

在稍稍長大了一點後，我才知道了哥哥一直被爸爸暴打的原因。

原來哥哥是媽媽出軌後生下來的孩子，和我也只有一半血緣關係。

但就算是這樣，對我來說哥哥也依然是哥哥。

我不在乎血緣關係，但對爸爸來說，哥哥就是被背叛的證明，所以無法忍受哥哥的存在。

媽媽也很討厭哥哥，說哥哥是強姦犯的孩子。所以爸爸只能把氣全都撒在哥哥身上。

明明哥哥並沒有錯，卻遭受了那麼多傷害。

我能為哥哥做什麼呢，我一直在思索著，就這樣長大成人了。

但結果我一次都沒能幫上哥哥的忙，我知道哥哥在家裡的時候一直很痛苦。

然後，也變得很討厭我。

哥哥在家裡時總是被父親踢打，但就算我上前問他沒事嗎？也只會被揮開手。

我還記得那時哥哥望過來的那雙憎惡的眼睛。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哥哥總是因為我被打，我知道我的存在會傷害哥哥。

所以我儘可能不想傷害到哥哥，但也不知道該怎麼去接近哥哥。

我每次只能偷偷地去找哥哥。但就算這樣，還是會惹哥哥不高興。

哥哥經常揮開我的手，或許打落我拿給他的東西。我的頭髮也被哥哥剪掉過幾次。

但我卻並不覺得害怕。雖然難過，但和哥哥從爸爸那裡受到的虐待相比，我受到的傷害就和毛毛雨一樣吧？

哥哥會做出這種事，只是因為他受了那麼多的傷害。

在哥哥第一次壓倒我的時候，我覺得很害怕，但如果哥哥想要那麼做，我也不會討厭哥哥。我什麼都可以給哥哥，包括我這個人。

這是對哥哥在家裡受到不公平對待的補償。

明明哥哥很溫柔，卻一直在受傷。

但結果哥哥什麼都沒有做，就從家裡消失了。

哥哥一直沒有回來，過了一個月的時候，我就去找了哥哥。

但哥哥還是很討厭我。看到我皺起眉頭。

在離開家後，就不用擔心哥哥被爸爸打了。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好像越是做什麼越是會讓哥哥厭煩，至今我一次都沒有成功幫上哥哥過。

但是，我還是想留在哥哥身邊。所以在爸爸媽媽離婚後，就去找了哥哥。

媽媽出軌的事被散播了出去，我也被爸爸討厭，和媽媽一起被趕走了。

但媽媽之後也拋下我離開了。我變成了孤身一人。

媽媽離開後，我就找到了哥哥。在以前的家裡不能和哥哥說話，但現在爸爸媽媽都不在了，我也變成了和哥哥一樣的境遇。

到了這時，我才稍稍能理解一點當初哥哥被爸爸趕出家的心情。非常的悲哀，也很絕望。

哥哥從小一直承受著這種痛苦。

在被哥哥要求身體的時候，我覺得很害羞，但也沒法反抗。哥哥脫掉了我的衣服，不斷地觸摸我。明明平時根本不會靠近我，這時能感受到哥哥的接觸讓我很開心。

我把自己交給了哥哥，如果這是哥哥想要的，那麼就算這是有違倫理的事，我也不會後悔。

然後，我和哥哥上了好多次床，每次都覺得很舒服。哥哥雖然討厭我，但在床上的時候不會弄痛我，總是讓我很舒服。

「這個真可愛。」

哥哥一邊用指尖揉搓著我的乳頭一邊說道。哥哥會說我可愛，也只有在床上的時候了。

「舒服嗎？你總是馬上就濕了呢。」

哥哥在疼愛我。

和以前一句話都不和我說的時候比起來，現在哥哥會對我說話。

「純，打開腿。」

我感到很高興，所以馬上按哥哥說的做了。

哥哥把手伸進我的內褲里，不斷地用手指刺激我的下面。感覺一陣酥麻，腰都直不起來了。

「嗯哥哥……」

哥哥明明不喜歡我，但會舔我，也會摸我，最後還會深深地插進我的身體最裡面。被哥哥做那些事的時候，就變得什麼都想不了，只想讓哥哥不要停。

再繼續下去吧。

把我弄得亂七八糟。

最後哥哥也會露出很舒服的表情，然後喘息著高潮。被哥哥的精液射到，身上都變得黏答答的，但一想到是哥哥的液體，就一點都不覺得討厭。

哥哥露出恍惚的笑容，把他的精液在我的身上抹開。最後又用手指捏住了我的乳頭。感覺太舒服了，馬上又想和哥哥做了。

為什麼呢？一直一直被侵犯，卻感到了無上的舒服和窒息般的幸福。

或許我會被哥哥弄壞吧。

我很喜歡哥哥，但我也知道哥哥很討厭我。

既然如此，也只有這樣，我才能待在哥哥身邊了吧。如果哥哥想要，我什麼都可以給哥哥。

「嗯哥哥…那邊…」

而且又是那麼的舒服。我沒有過男朋友，這還是我第一次被這樣觸碰身體。

不論親吻還是插入，都是戀人之間才能做的事，我也知道這是不正常的。

但只要能讓哥哥滿足就可以了。比起什麼都不能讓哥哥滿意的那時候，至少現在哥哥喜歡我的身體。

而且雖然哥哥討厭我，但自從開始同居後，我知道了很多哥哥的事。

用的洗髮水的牌子，喜歡吃什麼食物，平時穿什麼衣服……一般都是校服。

平時吃飯的習慣，拿筷子的手勢。哥哥吃飯總是很快，經常在我吃到一半的時候，他就已經吃完了。所以每次我都會在他吃完後，加快吃飯的速度。而且吃飯時哥哥也不會和我說話。有時想問他好吃嗎？也問不出口。

哥哥每次都用一樣牌子的東西。有一次問哥哥是不是喜歡這個牌子的時候，哥哥就煩躁地皺起眉頭回答，

「我沒錢，這個便宜啊。」

接著哥哥又說了一句，

「幹嘛，你想要更貴的牌子嗎？」

不是這樣的，所以馬上搖搖頭。我只是想要更加了解哥哥。

「純和哥哥用一樣的就好。」

平時哥哥打工到很晚才回來，總是馬上就睡著了，所以我總是在旁邊看著哥哥的睡臉。

哥哥的臉和我長得一點都不像。大概是因為我們只有一半的血緣關係吧。

但哥哥長得也不像媽媽。

所以哥哥才會被爸爸討厭。如果哥哥長得像媽媽，或許就不會總是被爸爸打了。

如果在哥哥醒著的時候一直盯著看，就會被哥哥說「你別一直盯著我看啊」，所以只有趁哥哥睡著的時候看了。

被子不在一起好寂寞，但房間里很小，也沒有安裝空調，哥哥不喜歡我粘得太緊。就算偶爾睡在一起，到了半夜醒來就會發現哥哥已經躲開了。

但和以前不一樣，我漸漸地越來越了解哥哥了。

以前我只知道哥哥傷心哭泣的樣子。只要是在家裡的時候，哥哥就經常躲起來哭，但那時的哥哥還很小，所以也沒地方去。

但現在我知道哥哥開心的表情（雖然不是對我露出的）。

我知道哥哥是在離開家裡後，才變得開朗了。

我沒辦法讓哥哥開心或是放鬆。以前哥哥只要一看見我，就會露出怨恨又害怕的表情。

現在我已經和哥哥住在一起了，但哥哥還是不會對我笑。

但是在床上的時候，哥哥會對我露出很舒服的表情。

所以我很喜歡和哥哥上床。這是不對的吧，但這樣我才能感受到留在哥哥身邊的意義。

現在每當一放學，我就會馬上回家，因為路上需要一小時，所以我不想耽誤時間。

暑假結束後也一樣，我馬上就離開了學校。

「要不要出去走走？」

然後回到家沒多久，哥哥就回來了。

因為暑假才剛結束，哥哥似乎還沒有安排好打工。所以這些天總是很早就回來了。

因此這幾天我總是一回家就馬上做飯，因為想和哥哥一起吃晚飯。

「雖然小酒館的打工之前已經和店長打過招呼了，回來也可以接著做。但加油站的打工已經沒得做了，要找到新的打工也要時間啊。」

哥哥說著在房間里放下書包，然後看向站在灶台邊的我問，

「在那之前，反正有時間。現在偶爾也可以出去看看，要不要一起去哪裡轉轉？」

哥哥一邊說著，一邊又移開了視線。

我只在暑假裡打過一次工，但也知道打工很辛苦。

哥哥還是未成年人，平時要上學。要負擔哥哥自己和我兩個人的生活費一定很困難，但哥哥從來沒有抱怨過。而且也不喜歡從我手裡拿到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