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之季

一隻可愛的野兔正輕輕翕動著鼻尖。在這森林繁茂的山間,野兔尚未感覺到獵人的存在。

屏著息的零向野兔抬起了槍口——就在這一瞬,他卻猶豫了。

開槍的話,那隻野兔就會死了吧。在迸射出的赤紅血液里,它的生命會就此消散。但野兔既然生為人類的食物,殺死它也是必要的。

「……切。」

砰!

在一聲說不清是嘆氣還是嘖舌的吐氣下,零叩下了扳機。

(這樣一來,今天的晚飯就沒了……)

就在零吐出半是放棄半是安心的一口氣的下一個瞬間——

砰!

又一聲槍響後,一名少年從茂林中奔出。這位比零要年齡稍長的少年在幾日之前才開始和他一同修行。

「海斗……」

海斗手中提起的正是直到剛才還活著的野兔,零禁不住猛吸口氣。野兔的心臟被一槍洞穿,一定是連最後的一瞬也未感知,連痛苦的時間也沒有就死去了吧。

「……好厲害啊,海斗。一槍就解決了。」

「零,你剛才射偏了吧。是故意的?」

「恩……」

如同看穿零的心思一樣,海斗哼笑一聲。

「好可憐——是吧。」

海斗的表情就像是在嘲笑零一般地冰冷。十五歲的海斗比起十一歲的零來,當然個子要長得更高,神情也更加成熟。以及,思想也如此。

「這種感情根本是多餘的。特別是對吸血鬼獵人而言。」

海斗丟出這句話的同時,也拋出了手上的野兔屍體。

那屍體準確地落入了零的手中。

已經閉上眼的野兔,身上還殘留著生時的餘溫。

少有人來訪的山間非常安靜,與城市相比恍如另一個世界。

如今住在湖畔木屋裡的零正跟著吸血鬼獵人夜刈十牙修行。零的家族代代都以吸血鬼獵人為業,其實他的雙親現在也正為了「工作」而四處奔忙著。

零和海斗回到木屋時,夜刈十牙正在玄關處維護武器。這名肩寬體闊有披著一頭黑髮的獵人不論身處何處都相當醒目,那嚴厲又帶點危險的神情給人有點粗野的感覺。

吸血鬼獵人的武器以施過特殊術式的物品居多,夜刈得時常進行維護。雖然看上去總是那麼地漫不經心,但夜刈做起事來卻相當認真,零直到現在都還無法摸清自己的這個師父。有時他也會幫忙照看零的雙胞胎弟弟一縷,和零的家人也有來往。

因此,雖說是師父,但對零而言,夜刈或許更像是年齡差距大的哥哥。

「我們回來了。」

「……」

零向夜刈打了招呼,海斗卻保持著沉默, 海斗的師父在前些日子的工作中受了傷,因此在療養期間將徒弟託付給了夜刈。海斗的師父是夜刈的前輩,夜刈的外表雖然顯得難以接近,交友圈卻出人意料地廣泛。

但海斗原本就討厭與人接觸,到現在他對……(內容加載失敗!請重載或更換瀏覽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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