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我先走一步去等你唷
５章 復仇無例外
我一進入房間，就稍為強行地推倒了百合。
她完全沒有抵抗，倒在床上。
攤開雙臂，展露毫無防備的身體。
就算我將手伸向那白晳纖細的脖子，她亦只是露出孱弱的笑容，一動也不動。
宛如在殷切亟待著，自己被殺一樣。
「怎麼了，岬。我什麼時候都可以哦」
我從來沒有見過，在臨死之前，會做出如此安詳的表情的人。
與放棄不同。
我還是第一次知道，當完全接受了的時候，人會做出這樣的表情。
不過如果可以的話，讓我知道這件事的對象不是百合就好了。
「雖然這樣想或許很不嚴肅，但是老實說，你在苦惱的這件事，讓我感到非常歡喜。因為，這代表你是那麼多的想念著我」
「……可是，不做的話」
「嗯，不死的話，我認為會令岬更加痛苦的。那種情況，我也是不願意看到的啊」
百合向我伸出雙手。
於是，我的身體像是被吸引過去一樣，向她靠近過去。
然後到達她的雙臂夠到的範圍後，她將手臂繞到我的頸後，把我抱到懷裡。
我的頭，被柔軟的觸感所包里著。
就算臨近死亡，人的身體亦是如此溫暖。
「雖然從岬的角度來看這或許是很自私的道理，不過當我實際感覺到「啊啊，我要被殺了」的時候，我就有種奇妙地可以接受的感覺呢」
百合的死是毫無道理可言的。
怎可能接受得了呢——雖然想這樣反駁，但現在我只是聆聽著她的說話。
必須用全部剩餘的有限時間，來感受她才行。
「復仇無例外」[1]
這種話，我不記得自己有說過。
雖然我確實是打算將同班同學全都殺掉的，但這種事情，百合會被排除在對象之外不是必定的嗎——
「有可不行哦」
有，不也沒什麼關係嗎。
我並非目的只有復仇的機器，而是內心總是會出現動搖的軟弱人類。
哪有必要將道理貫徹到底。
所謂的感情，不就是，會搖晃、會抖動、會衝動地選擇不一樣的道路的東西嗎？
「不然的話，岬永遠都不會從復仇中解放出來的。明明大家都被殺了，唯獨我沒有被殺什麼的，這是沒道理的啊」
「有的，當然是有的！」
「現在沒有，亦沒關係了哦。所以我，才會想接受自己的死」
「即使如此！」
我一加強語氣，百合就更用力地把我的臉壓在胸中。
不用再說，這樣就可以了，她像是在這樣說服我。
聽到她的心跳聲比平時的大。
明明聲音很冷靜，心臟卻在臨死前恐懼著。
一想到她為了讓我冷靜下來而勉強自己，我就覺得她極其可愛。
「把我殺掉，也把水木殺掉，這樣就完事了。岬總於，能開始踏上僅是為了自己的嶄新人生了」
怎可能踏得上啊。
「雖然……（內容加載失敗！請重載或更換瀏覽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