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話

第一部 梢

普林斯頓酒店所在的大樓一到七層都是百貨商場,而酒店的房間號是用層數+房間位置制定的,因此號碼最小的房間是八〇一號,並不存在二〇二號房。雖然很多地方都能看到二〇二號房,但唯獨這裡沒有。

維哈拉比小島町也有二〇二號房。對啊,如果要害怕的話,我應該首先害怕那裡的二〇二號不是嗎?但我待在維哈拉比小島町時卻感覺不到現在的這種恐懼。

如果僅僅是考慮、認知,甚至是一點點的思緒都蘊涵著力量,那麼,我對「諾瑪·布朗「二〇二號房」「星野真人」的感覺可能就是勺子和星野出現,並把我引導至一二〇二號房的契機,如果真是如此,那這一切事情的最終源頭,就是「未來的梢」對我說的那些話。言語操縱著人的感覺,也掌控著現實事物的變遷……不,或許暗中操縱一切的並不是「未來的梢」,而可能是梢的素描本上寫下的那些「未來的信件」。「未來的梢」是在讀過那些信之後,才向我預言了「諾瑪·布朗」的接近、並提醒我警惕「星野真人」和「二〇二號房」。

但那些信件不是編造的嗎。

我和「未來的梢」並沒有進行過真正意義上的信件往來,而只是把那些理應出現的信件抄寫下來罷了。留給未來的那些所謂的信件,都是我們照章抄寫的東西。這就如同一個自噬自生蛇一般的無限循環。被抄寫出來的我和「未來的梢」所抄寫的信件,而抄寫那些信件的又同樣是我們兩個人。那些「信件」到底是怎麼出現的呢……面對這個名符其實的「雞跟蛋」的問題,我的想法是,那些被抄寫的信件背後應該有個最初始的原創行為……這麼一來,信中所寫的內容應該真的發生過,但現在卻並沒有發生,也就意味著,未來是可變的。即使未來真的曾經被改變過,鑒於我們尚存在於世上,所以可以推斷,「未來的梢」所懼怕的那個天崩地裂的世界性破壞並沒有發生。

……有沒有這個可能,我突然想到。不過這只是我單純的假想而已……那些「信件」也許是借用了信件形式的「預言書」,最初創造它們的並不是我和「未來的梢」,而是另外的某個人……甚至有可能是某個接近於神的存在……又或許相反,沒有任何人創造過那些信件中的任何內容,那些「信件」只是單純地存在於世上而已。

也許是某個人的意志與命運發生作用,憑空製造了信件的存在這一事實吧。

就像世界的初始是從無到有一樣,那些「信件」也一樣是從無中產生的,或許,這些從無到有的事實其實頻繁地發生於各個角落,而我只是沒有察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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