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神說，夢境豈非真實
第一卷
我自己正站在我面前。
事情變得越來越離譜了。我如此想道，把雙手舉到眼前，試圖確認自己的存在是不是還正常。
「別在那裡一個人糾結了。這裡是夢境，知道這個就行了。」
「我沒有死嗎？」我依然難以打心底里相信對面的這個自己。
我看到那個我擺出一副很無奈的表情：對面的我搔了搔腦袋，揪住臉上的一縷白髮，在手指上反覆纏繞著。
「死是不會死的。」她這麼嘟噥著，雖然聲音很小，我卻能聽得清清楚楚。
「……你到底是誰？」
「這問題問的真好。」她尖酸地挖苦道，「我就是你，眼睛沒瞎掉的你。」
「……為什麼會有兩個我？」
「這麼說明好像也不太對。嗯……如果要打個比方的話，我是雪毋，你是雪穗，現在明白了嗎？」
「我是你的暗靈術製造出來的？」我想起雪穗代為轉達的雪毋的自述中，雪毋說雪穗是她的暗靈術創造出來的，於是問道。
「我不會暗靈術，更不是什麼天殺的暗靈使徒！閉嘴，聽我說。」
對面的我深吸了一口氣，用儘可能平靜的語氣說：
「我是過去的你。」
「什麼是過去的我？」
「我就是過去的你，在你被創造出來之前這個身體的主人。」
「那你也是飄渺？」我終於明白過來，問她。
「我不是飄渺。」
然而對面的我卻矢口否認，甚至表露出一絲厭惡的情緒……我的名字有這麼難聽嗎？我這麼想著，又忍不住看向她，只見對面的我開始捂住臉低聲呻吟：
「怎麼什麼都說不清楚啊……明明演練過那麼多次了……」
「……那個，你說的話我都能聽到哦……」
我弱弱地舉起手，提醒她。
「……嘁。」
看著我在我自己面前因為緊張得語無倫次而陷入無比尷尬的境地，總覺得這場景有點過分夢幻了。
也是，這裡本來就是夢境不是嗎？
「行了，別胡思亂想了。總之，你是在我之後產生的人格，明白了嗎？」
片刻的混亂之後，對面的我恢複了正常，如此為我總結。
「你早這麼說不就好了。」我嘟囔著，差點又被她藉機發泄一頓。
「言歸正傳，好不容易你才從心底里激發出點感情，我才能跟你說上話，等你醒來說不定就真的沒機會了。」
「為什麼會沒機會了？為什麼……」
「停停停，你再說下去我的腦子又要亂套了。聽我說完，然後你再提問，好嗎？」
「嗯。」我表示同意，這樣下去的話，這場怪夢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呢。
「簡單來講，夢是人情感的聚合體，你明白嗎？」對面的我用手指輪流敲打自己的下巴，開始說一些不著邊際的東西，「也就是說，沒有情感的你沒有辦法做夢，我也就沒辦法和你搭上話，只能看著你在外面胡搞一通然……（内容加载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