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如同花間蝶

高中篇

時間已經不多了。我必須在不久之後的期限到來前,畫出優秀的作品來。

這樣的事實把我逼迫得幾乎發瘋。

畫畫是一項及其需要靜下心來的事情,這個道理已經被無數前輩論證過了。平心而論,我也並不是一個好動的孩子,相比於帶著草帽在河邊的草甸上捉昆蟲,我更喜歡在皚皚的白雪中躲在森林的小木屋裡數星星。但是,現在的我怎麼都沒法克服內心的浮躁感。

不想這樣做,但不得不這樣做,就會把這件事當成任務來看待。既然是任務,就像早點完成,所以靜不下心來。我不知道那些大人在面對自己沒有興趣,但為了養家糊口必須去做的工作時是不是也是這樣的心態。如果是的話,我還真是過早地體會了這種惡性循環啊。

而且,松坂今天不在我的身邊,也是造成我的不安的原因之一。

松坂會在放學後來到四樓的教室陪我,是最近幾天才開始的,但我似乎已經相當習慣她的存在了。和我的大部分朋友不同,松坂是個很有想法的孩子,我經常能從她的臉上看出若有所思的表情。這麼說雖然可能有點自我意識過剩,但我自認是個喜歡胡思亂想的人,思緒經常會像脫韁的野馬一樣肆意奔馳。比如現在。

松坂在某些方面能碰觸到我的思維,但我也說不上來具體是哪些方面。

全神貫注是創作的美德,而我更是個不擅長分心的人。一邊任由自己的思維發散一邊畫畫的結果,就是在潔白的畫紙上留下慘不忍睹的雜亂痕迹。我取下畫紙,胡亂地揉成一團,撕碎後扔進垃圾桶。

畫紙的質地比一般的紙張更脆,所以撕碎的聲音也尤為響亮。在撕紙的聲音中,我聽到了一些不和諧的雜音,所以抬頭看向門口。

教室的門被人輕輕推開了。我下意識地露出驚喜的表情,以為是松坂的打工提前結束了。但等我看清楚來人是誰之後,我臉上笑容凝固了一瞬,隨即被我隱藏了起來。

走進教室的是個很高的男生——就算不是用我的標準,而是用運動系少女佐藤的標準來說也絕對算得上很高。除了高之外,我還知道他身上的許多其他特質,但懶得在這裡寫下來了。多年的老朋友之間的關係大概就是如此。

他看向我,露出笑容。

「聽鈴木老師說你在為了下周的比賽而練習,我就猜小華可能會在這裡。」

他並不是像其他同學一樣叫我「伊田同學」,而是學起了我父母的用詞。

「畢竟這裡有空教室嘛。」

我環視一周,卻發現並沒有第二把椅子能夠招待他坐下,只好向他尷尬地攤了攤手。

「沒事,我過來是想把這個給你。」

很高的同學——本名是山上義平——把手裡拎著的塑料袋遞給我。

「謝謝。」

我接了過來,裡面裝……(内容加载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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