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不能做嗎？
破
總覺得最好離開這裡。
我還沒抽完一半，就把Lucky Strike按在煙灰缸里熄滅了。
「……那麼，我先告辭了。茉莉小姐，對不起」
那句『對不起』本意是為讓桂木加班而讓茉莉小姐久等的道歉。
「……不。是我該說對不起。說了些奇怪的話」
但看來茉莉小姐並沒有以這種形式理解。
這也是當然的。畢竟我沒有解釋桂木不得不加班的原因。
「不，別在意」
所以，這就扯平了。
帶著這種想法，我轉身背對茉莉小姐的時候。
「……和成先生！！」
突然被大聲喊道，我嚇了一跳，不由得回過頭來。
我和茉莉小姐四目相對，雙方都愣住了一小會兒，這樣下去只會導致單純的情緒不穩定。
「怎、怎麼了？」
我很容易就能推測出她一定有什麼非問不可的事。那我只能引導她問出口了。
我盡量用溫和的聲音詢問。
「和成先生……現在還想與真彌小姐做愛嗎？」
為什麼茉莉小姐總是問一些讓我難以回答的問題呢。
之前和她聊天的時候，我覺得她會更體貼我一些，但現在看來她完全是在逼我走投無路。
『（硬不起來，所以不行）』
我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是因為不想說出這種有損男性自尊的話嗎。還是不想被認為如果能硬的話就一定會艹她，我也不清楚。
「……從出軌曝光的三個月前到今天，我一次都沒和真彌交合過」
猶豫了一小會兒後，我決定只陳述事實。
「……那就是『不能做』的意思吧？」
「……」
結果，含糊其辭可能毫無意義。
但是，茉莉小姐的話也很曖昧，不知該如何理解。
──是因為覺得真彌骯髒，所以硬不起來，所以做不了嗎。還是因為害怕與真彌交合會被她拿來和尚紀比較，所以下不去屌呢。
但是，莫名地。
我覺得茉莉小姐是以後者的意思對我說的。
所以，我也問了。
「茉莉小姐呢？」
「……我……」
茉莉小姐說話吞吞吐吐的，但似乎不是因為難以啟齒。
她拚命尋找著詞語，沉默了一小會兒後，明確地說。
「每當我靠近他，那種殘存的一點的愛，以及遠超其上的憤怒、悲傷、空虛──還有恐懼。這些情緒就會混雜在一起，我承受不了」
──恐懼，嗎。
茉莉小姐大概是想確認我是否和她處於同樣的心境，才問這些的吧。
我確信了這一點。
但像這樣互相舔舐傷口是不行的。
「這樣啊。那這次我真的要走了」
我這樣說著，下定決心絕不再回頭，走出了吸煙室。
茉莉小姐沒有再說什麼。
為什麼呢。
她說的『殘存的一點的愛，以及遠超其上』這句話，令我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