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僅有的寬恕
破
細想起來，真彌的愛總是令人生疑。
她突然說愛我。
她突然要求過夫妻生活。
她突然把贖罪的意願擺在前面。
到底哪個才是真的呢。
如果如我的假設，或許就能得出答案。
── 真彌對我的感情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加上了罪惡感這個偏差，才勉強達到普通夫妻的程度吧。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與她繼續毫無意義的爭吵也沒用。
反正只剩三周左右了。
與其就這樣分手，然後一輩子怨恨真彌，倒不如什麼都不求，什麼都不留戀地徹底放下。
我到底在無意識地向真彌尋求什麼呢。我雖然再次為自己的軟弱感到可悲，但也得讓真彌明白這一點。
「……真彌」
「在，在的」
真彌雖然還淚眼朦朧，但我還是不管不顧地繼續著對話。
「有兩件事想問你。不許撒謊」
我略帶低沉的聲音說道，真彌擦了擦眼淚，轉過身來面對我。神色略顯戒備。
「……什、什麼事」
「真彌，你現在最愛的人是誰？」
「當然……是你」
乾脆利落的回答。不過這麼直白反而更可疑了。
但這不是主要的問題。
「那我換個問題。真彌，『剛結婚的時候』，你並沒有最愛我，對吧？」
「……」
果不其然沉默了。這已經等於回答了，但為了讓她親口說出來並再次認識到這一點，我要強迫她回答。
「別沉默」
「……就算我現在說了，你也不會相信的吧」
「相信什麼。我不是說了嗎，要正視自己。如果正視了自己，這點程度的問題應該馬上就知道答案吧？」
「……」
「我想從真彌嘴裡聽到。但是我先說在前面，如果你回答最愛我的話，為什麼結婚後沒多久就不理我去和尚紀偷情了呢？」
「對、對不……」
「不是說了別道歉嗎？回答我的問題」
現在我或許已經過了容易生氣的時候了。如果是以前，我光是聽到自己說的話就會激動。
奇怪的是，現在我的頭腦異常冷靜。明明心跳在加速。
「……老實說，我不知道。不知道最愛的人是誰」
如果這時她說『是尚紀』，我會怎樣呢。
但真彌沒有明說，這個事實一方面讓我憤怒於她沒有正視自己，另一方面又有種得救的複雜心情在醞釀。
為了擺脫這種心情，我只能繼續追問。
「那是因為我和尚紀不分上下嗎？」
「……我知道應該愛誰。但是，或許，我沒有自信」
「什麼自信。沒有自信能愛上我嗎？」
「……不是，是沒有自信自己能像你愛我一樣愛你」
「……」
「你給予我的愛，我覺得又大又舒服，但同時……也成了重擔。讓我想逃避」
我不由得也沉默了。
什麼啊，這不就是在說因為我愛得太過了，你受不了這個……（內容加載失敗！請重載或更換瀏覽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