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夜半的國際象棋與酒

第一卷

我揉揉發酸的眼睛,翻了個身,發現被子被我蹬開,癱在地上,看起來自己是被凍醒的。

我沒有伸懶腰,趁著揉完眼睛正犯迷糊的空檔,看了眼百葉的縫隙,裡面一片漆黑,連路上理應不時閃過的車燈都看不到。

看樣子是午夜啊……我強忍著就這麼睡下去的誘惑,用盡全身力氣從床上爬起來,彎下腰去撿那床該死的被子。

手在空中晃了幾個來回,總算摸著一個軟角,單手一提,把它拽上床。也無暇顧及被子的形態,我就那麼把它往身上一罩,調整好姿勢讓自己不至於掉不到枕頭上後,像是沒油的飛機一樣一頭栽回床上,卻發現愛開玩笑的老天爺又把被子的短邊分配到了我腳在的地方。

啊,又來這套。我再次揉揉眼睛,索性直接把燈打開調整被子,省得再鬧出什麼幺蛾子。

站在床上把被子甩直後,我再次把它蓋到身上躺下,閉上眼蜷起腿,做好準備逃離這狗屎的現實。

但沒過一會,本該已經昏過去的我又坐了起來。

唉,果然,這一套折騰下來又睡不著了,去上個廁所吧……

我再次爬起來,注意著起身速度不要太快以至於大腦缺血,緩緩往廁所走去。

從洗手間回來,我認命地用手攀上燈的開關,再次打開燈,然後一屁股坐到床上。

再試著入睡的話,那些指責,失望,自暴自棄,煩惱和認命又會開始回放了,與其在床上掙扎入睡,還不如就這麼坐到天亮。

至於要不要去開點安眠藥之類的,我也想過,但首先入睡過程還是一樣狗屎,其次我難免會忍不住多攢幾個療程的安眠藥干票大的。

又不想活,又不想自己死,這是鬧哪樣啊……

我放鬆脖頸,任由腦袋就這麼從坐直的姿態一直撞上背後的牆,很快後腦勺就襲來一陣鈍痛,連帶著牙也發出一股酸漲感。

我沒有咧嘴,也沒有用肢體做出表示,只是感受著這股痛覺遊走於神經之間。

麻木地起身,麻木地坐上床旁書桌前的椅子,放鬆背部,讓骨骼自身支撐住自己,就這麼一動不動。

過了大約5分鐘,我看看胳膊上的繃帶,熟練地用預留的口子解開,熟練地從抽屜里掏出一把美工刀,隨後滑出它的刃,再拆開一片桌架上掛著的一個方框內的酒精棉片

先在胳膊上一塊已經癒合的肉上左右擦拭,隨後把它裹上美工刀,小心地上下清潔,注意著不要劃破指尖,再把使用完的酒精棉丟進書桌側面黏著的一個小巧掛式垃圾袋內。

將左手擺上桌子,把右手的胳膊肘和手腕處撐到桌子上以穩住右手,最後把刀尖抵上左胳膊。

這把美工刀剛剛換完刃還沒怎麼用過,使用起來並不費力,輕輕施加一點向下的力,刀尖就輕易沒進了肉……(內容加載失敗!請重載或更換瀏覽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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