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紙夜星的消失2

望月以近似自行車比賽時被熊追的速度刺過來,雖然有所躲閃但終究晚了半拍,疼痛沿著神經器嚷著危險的訊號,順著那股劇痛看去,鮮血正從左臂滲出,將制服的袖子染成深色。

迫近。

閃過。

然後——

為了保證持刀的右手完好,只得甩起左臂抵抗著如針雨般襲來的攻擊,血液濺到空中,接著滴落在地板上,彷彿指示著通向地獄的道路。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就算你吼得再大聲我也不可能心甘情願地去死啦——體溫隨著被砍得像爛抹布的手臂中、不斷噴出的鮮紅而持續降低,而在死亡愈加濃重的陰影逼近之時,內心的某處居然想著這種無聊的事。

這種事實讓我無可控制地想要發笑。

「開什麼玩笑你在藐視我對她的愛嗎我操你媽你給我去死!!!!」

搞砸了。

我把他激怒得更厲害了。

我今天一定會死在這裡吧。

如果瀕死時的腦子能遏制住思維,應該會是件相當幸福的事。偏偏我依然十分清醒,清醒得可以思考蘇聯解體的原因。於是,不甘、遷怒、仇恨、掙扎、自憐……自顧自地一齊冒出來,在意識的尖端稱霸稱王。

被神經紮根的世界,此時只剩下疼痛。化為顏色的疼痛、結為薄霧的疼痛。

那傢伙一步一步逼近,而退卻或反擊的力量都已衰亡。

「可以——結束了!!」

鋒芒反著光。

並不耀眼,只是讓人心生惡寒。

我閉上眼睛,癱坐在地,突然——

——「砰!」

*

他忘了他的左胳膊被纏上了繃帶,習慣性地用它想把自己的身體支撐起來,結果痛得他呲牙咧嘴,睡意反倒基本散去了。

「怎麼了?我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嗎?」

「行了,你可別說了。具體怎麼樣也不是我們說了算的。」

「喂,喂,醒醒,若木君。」

「睡覺的話回去再睡吧。」

「也是喔。嘛,倒也幸好他還帶著菜刀防身,而且命也大,要不然肯定就跟那些人一樣啦……」

「什麼?」

「啊,啊,是,有勞您了。」

「好冷——」沒有想到會發生這麼多事,所以對寒氣也全無防備,所幸警察同意把他載回家。於是抱著汗毛立起的胳膊,他坐到了警車后座上。

「警察是什麼時候開始盯上他的呢?」

「是他告訴你的?」

「你問的叫什麼問題啊,怎麼可能不疼?你沒看到他的傷重成什麼樣嗎?」

「唔……」

「啊,唔,好的。」

「嗯,我們一直在找證據。不過,也多虧你母親呢。」

「這樣啊……」

由於這裡大部分時間都處於平和安寧的狀態,像若木這樣的傷情,已是很久不見的。所以處理浪費的時間,要比大家想像的多得多。

不久生活就會回歸日常吧?又可以和高木他們出……(內容加載失敗!請重載或更換瀏覽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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