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90.「人不能只靠麵包生活」
第七章 鑽石的脆弱
對著渾身顫抖的己斐西, 安齋如同唱歌般繼續說道:
「不是嗎?自殺雖然有很多方法,但跳火車會給大家帶來麻煩,溺水不但痛苦,還有被發現的風險,上吊的話一旦失敗,後遺症也太可怕,根本無法選擇。但是這裡很高,從頭頂掉下去就可以立即死亡。下面的柏油路很硬,而且人來人往的少,所以不會麻煩到路人。這棟大樓也差不多算是廢棄樓,所以成為事故現場也不會打擾到太多人...」
「妳在說什麼啊!」
己斐西再次抓住她的肩膀,這次則是想將她拉離欄桿。
但即使被搖晃,安齋的語氣和情緒都沒有改變。
「我剛剛說過了,妳沒有必要去煩惱這些。我呢,經常會思考關於自殺的事情。噢,不要誤會,這並不是什麼消極的事情,相反地,這是一種積極的、健康的,去尋找讓生活更好的方法。」
她的臉上帶著一股異常平靜的表情。
「'人不能只靠麵包生活'這句話妁知道吧。我之前也跟妳提過,我對自我這個概念很困惑。比如說,遊戲有任務的結尾,小說有章節和頁數的劃分,但人生卻不是這樣。尤其是缺乏生存動機和生活目標,對我來說,人生就像是一個看不到盡頭的黑暗深淵。如果死亡是唯一結束的方法,那自殺就像是能控制的、用以裝飾人生的最後一個蝴蝶結。在這個地方,我隨時都可以這樣做。」
「...開什麼玩笑,說得也太過了吧,感覺就像是青春期少女寫的自我膨脹詩一樣...」
己斐西已經只能強顏歡笑了，不想正面接受安齋的話語。
「被法律制裁根本毫無意義。我過去犯下的罪行,以及未來可能會犯的罪,如果被曝光的話,不如徹底地死去來結算一切。我對於何時死去並沒有什麼牽掛。看,這對妳這樣有生活目標的人來說肯定是不應該做的事,但對於我這個空虛的人來說,卻是最合適的選擇。所以妳不用擔心,唯戀同學。妳與那件事無關,我會把妳的秘密帶進墳墓,所以也不用擔心被牽連。」
安齋用明亮的聲音如同在闡述一個合理的發明,完全無法感受到對方的情緒。
己斐西越來越生氣
「妳真的是完全不懂別人的心情啊...」
她放開抓著肩膀的雙手,捧住安齋小小的臉頰,在極近的距離直視她。
「妳以為我會高興嗎?因為妳那卑鄙的賺錢方式,害朋友被罪名壓垮而自殺,然後我可以高興地說,'終於麻煩事解決了'嗎!?」
以前,安齋通常只會主動這樣近距離地注視對方。即使是同性,與同學如此親密地交談,她也會感到害羞。
但此時的己斐西,一點也不覺得尷尬。
她只是想讓對方明白而已。寧可自白並償還罪過,也不願背叛親友。
然而,沒有被傳達。
安齋小蓮那冷靜得彷彿沒……（內容加載失敗！請重載或更換瀏覽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