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武然的心
初重生篇
「休息一下吧……再這樣下去，你會死的。」
那是他成為護衛之前，從劍衛隊長口中聽見的最後一句話。
為了將這句話從記憶中抹去，武然夜夜揮劍不止。劍影如狂，汗水將腳下的泥土濕透，那片訓練場早已寸草不生。
可那句話，那人的聲音，比劍鋒更鋒利，始終銘刻在心頭，揮之不去。
明明，身為武人，只要不斷精進，就能以揮劍為樂、以武藝為慰；可他無論揮了多少次，那段回憶仍如影隨形，宛如墨跡浸入書頁，再無法抹除。
武然沒有自己的「道」，他所揮舞的劍亦是空洞無魂。
——如此虛無。
他只是揮舞著。僅僅是如此。
所以，哪怕他劍出百次、千次，那段記憶依舊盤踞在腦海深處，從未消散。
曾幾何時，他是仇家最耀眼的星辰。
天賦之高，僅次於大長老之孫——仇絕業。那時的他，是整個家族的驕傲，是眾人寄託的希望。
一流高手？境界巔峰？
那些站在雲巔之上的強者，真的如傳說中那般執著於此嗎？
這些他曾瘋狂追逐的目標，如今看來，不過是一場自我催眠的幻夢罷了。
「仇家的劍，是為了守護而生。」
這句話，自幼被他牢記於心。
可如今，他卻無法理解——自己為何還活著？
他記得那一夜，那場漫天風雨的殺伐——
記得同袍折斷的劍，記得他們沙啞嘶吼的聲音，記得那遍地橫陳的屍體中，自己獨自站立。
記得那柄仍緊握在手中的劍，劍尖滴落的液體，不知是雨，還是血。
『……』
雖說這份新差事在體力上輕鬆許多，精神上的消耗，卻遠超從前。他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為「安撫一個人」而感到筋疲力盡。
我無奈地嘆了口氣，將藥果遞給他。
「……嗯？」
新職務是護衛隊——名義上，是守護仇家嫡系血脈的榮耀之位。但武然卻看得清楚，那不過是一層華麗的外衣。
「少廢話，煩死了。滾到角落坐著，別出現在我眼前。」
那一刻，武然只覺得滿腔怒火，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語氣與態度之傲慢，超乎他的預想。
彷彿只要多揮幾次，那些逝去的生命，就能奇蹟般地回來。
「放鬆」兩字說得輕描淡寫，卻壓不住命令背後的重量。
這是他加入護衛隊後收到的第一道命令。
仇陽天的氣息——突然變了。
他的語氣冷淡，卻不像先前那般暴躁。
——二長老來了。
那個曾為飯菜稍涼便怒拍桌案的仇陽天，竟主動將珍貴的藥果，遞給一名陌生、髒兮兮的街童？
他是仇家嫡系唯一的男兒，是註定要承繼宗主之位的天之驕子。
讓我震驚的是，仇陽天竟真的——接過了馬鈴薯，低頭咬了一口。
我下意識將手按上劍柄。許多人都說，……（內容加載失敗！請重載或更換瀏覽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