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葉隨雨「 」
第二卷
「你今天居然還在學啊。」
星期三，我到教室的時候，發現某個傢伙居然還在埋頭看著手機屏幕，一邊在筆記本上記著。
在學英語啊。
雲煥一邊埋頭抄著單詞，一邊悶聲回答道：
「那不然，總不能學兩天放棄了吧？」
「至少在我的印象里，之前你確實是這樣的。」
「......滾。」
我微微一笑，把包放到空位上；雲煥只抬頭看了我一眼，然後又埋頭投身於學海之中。
他最近一直這樣。
怎麼說呢，雖然發奮讀書這件事本身是沒錯；但他現在的狀態，與其說是突然頓悟了想要做點什麼，更像是在被什麼趕著追。
我斟酌詞句，試著問道：
「要不要我幫你介紹幾個老師，讓他們帶你做做項目？到時候把資料投上去試試，說不定能省很大功夫。」
要是換做往常，雲煥肯定會拿做科研不適合他，或者保研不太可能這種話來推脫；但現在，他卻抬起來頭，馬上問道：
「時間占的多嗎？」
「我幫你問一個活少點的位子。」
「好，我干。」
我笑了笑。
儘管還有別的想說的話，但就到此為止吧。
那之後也幫不了太多，只需看雲煥的選擇罷了。
「說起來，看了天氣預報，下午的天氣不太好。你帶傘了嗎？」
常年躺在鄉下躺椅上曬太陽的老爹就說，他以前年輕的時候，每當上頭給的差事辦完了，就喜歡捧著一隻茶杯，坐到窗邊看著天空發獃。
我就站在那窗邊，聽老爹笑著說著他的故事。
「考研複習的事。」
「明天我請你吃好東西。」
這幾天里，一直是這樣的天氣，我也一直是這樣的無所事事。
我放慢腳步。
「導員中午有事要找我聊，我現在得先走了。」
入秋已有時日，我們校區本就是綠化率覆蓋最高的校區，到校門口的一長段大道地上鋪滿了枯黃的陳葉。
過去一個月的生活有些過於充實，讓我都快忘記，在這些不著調的閑散日子裡，我最平凡的娛樂便是用這些沒意義的遐想填滿空蕩的思緒。
「啊，碎葉片進到鞋子里了。」
他的那棟老辦公樓，我以前也去過，只不過我去的時候已經快拆除了。
雲煥把筆記本放回提包中，搖了搖頭。
「嗯。」
「行吧，那你快去吧。」
生命盡頭的自由把落葉托的高高的，那之後它們又將做自己的棺槨。
下一秒，我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好涼。」
憑著依稀的記憶，我記得那邊的室內是很古舊的水磨石瓷磚，牆上是軍綠色的灰漆。
「吃飯去？」
雖然不長，但他想必也在那個地方度過了不錯的一段時光吧。
「嗯，聊啥？」
他嘆了口氣，伸出手拍拍我的肩膀。
看似晴朗的天氣，陽光也很好，但天空中已經聚集……（內容加載失敗！請重載或更換瀏覽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