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惡怒崩峰肉滿山
第一卷
似影,似迷茫,似朦朧,似哀樂。
那陣淅淅瀝瀝的小雨將人的身體淋的滾燙,他們匍匐在泥土裡,彷彿凄異的屍體———他們也終將成為屍體。只是分不清乾坤哪個在上,哪個在下,卻能看清楚那一抹幽深的白色在自己身體上緩慢的遊動,纏繞,直至肉體窒息,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一位道長費勁心思從廢墟裡面爬出來,他的所剩的只有遍布全身的血淋淋,被飛石砸過的腦袋令他兩眼充血,所看到的景色皆是渲染過的紅色。可這樣也好,如此就分辨不出什麼是完整與殘缺。
道長拖拽著兩條斷了累贅的腿拚命向前爬去,絲毫不見遠處冉冉燒起的宮殿廟宇,手舉兵戈的正派和妖精。
他能做的只是顫抖的抬頭,抬頭,盯著那條宛諾遙不可及的白蟒,逐漸的看呆了。
他從未看過世間有像這條素蛇白蟒一樣美麗的東西,像是顆粒飽滿的麥子般挺立在田野中,背靠的究竟是什麼呢?月將升,日將落,把白蛇襯托的及其詭異,恍若精魅,可一點兒也不飄渺恐怖,是天地間孕育出富有野蠻和生命力的造物。
怪,迷惑,說不清道不明,荒誕可笑。素蛇被陰森森的托舉在地平線上,那才是真正漂亮的東西,這種漂亮美麗,不是由人的思維所定義的,是來自靈魂,源自血脈深處,最為真摯的讚歎。
美的不可方物。
在傾倒的火光里,有無數扭捏的舞姿,像是慘叫的歌曲頌遍了仕女的心頭,萬物的喜怒哀樂忽然間消失不見了,霧靄,葛草,能瞧見淡淡的橙光,緩慢的將道長吞沒。霧靄燒在身上很冷,脫掉了他的衣服,依舊冷,便溫柔的脫下了他一部分的皮膚。
這位道長又是如此的堅定,縱使逃跑的人將腳步拚命的踐踏在他的身上,他也撕嚎的朝素蛇的方向爬去,那份滿目瘡痍的紅色啊!
不知道此刻他還能不能看清楚,但手上的觸感似驚電傳來,所以他確信自己碰到了,那是比床炕還要巨大的蛇鱗,古樸而又堅硬。霎時間,巨大的興奮感使得肉體上的疼痛頓時消逝殆盡。他的耳朵還能聽到,周圍乒乒乓乓的聲響,大抵是有其他人拿著武器拚命的在素蛇身上開鑿。他多麼想出言阻止那些人,將這條龐大的素蛇獨佔囊中,可,可是被銳物刺穿的肺泡只能讓他發出咿咿呀呀的怪叫,似如犬吠。
他趕忙掏出僅剩的匕首,向空中揮舞,拼盡全力的一戳,許多幻想頓時湧入了腦海里,天下的財富終會在時間的沉澱下歸於其中,天下的美女互相爭搶他,天地間的權利………緊握在他一人手中。
「啪」一聲,匕首斷開的刀片劃破了他的臉頰,只是些許的挫折難以阻止他,即使用咬!直……(內容加載失敗!請重載或更換瀏覽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