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光與影的觀察者

番外(七緒)篇 沉默哥哥身後的小尾巴

在藤葉七緒最早期的記憶里,哥哥一真就是一個與眾不同的存在。


當其他孩子還在為搶不到甜甜寶可夢泡芙而大哭大鬧時,哥哥會安靜地把自己的那份掰成小塊,放在窗台上,留給偶爾路過、飢腸轆轆的探探鼠。


當鄰居家的孩子因為不小心摔碎玩具而發脾氣時,哥哥正蹲在院子角落,對著一條艱難搬運麵包屑的騎士蝸牛,輕聲說:「左邊第三條腿發力不對,會很辛苦。」


大人們說一真「安靜」,孩子們私下叫他「怪胎」。但小小的七緒不懂這些辭彙的複雜含義,在她眼裡,哥哥只是……哥哥。他的世界似乎籠罩著一層別人看不見的薄紗,而紗後面的風景,讓她既好奇,又有點害怕,更多的是無法言說的嚮往。


1. 黏上的開端


七緒開始有意識地當哥哥的「小尾巴」,源於一個陽光過剩的午後。那時她大概五歲,在自家後院被一隻誤闖進來的、慌不擇路的咚咚鼠撞了個跟頭。她嚇壞了,坐在地上哇哇大哭,不是因為疼,而是因為那隻咚咚鼠驚慌失措的叫聲和快速竄動的身影讓她恐懼。


哭聲引來了在二樓看書的一真。他沒有像媽媽那樣立刻衝過來抱起她安慰,而是先站在門口,目光掃過現場——哭泣的妹妹,角落裡因為撞到人而同樣嚇呆、瑟瑟發抖的咚咚鼠。


他走到七緒身邊,沒有扶她,而是蹲下來,指著那隻咚咚鼠,用他那種特有的、平靜無波的語調說:「它比你更害怕。它的鬍子在抖,說明它很恐慌。它找不到出去的路了。」


七緒的哭聲噎住了,透過朦朧的淚眼,她看向那隻咚咚鼠。果然,那隻小東西縮成一團,黑豆似的眼睛裡滿是驚恐,鬍鬚高頻顫抖著。奇怪地,當恐懼有了具體的、可觀察的形態,她自己的恐懼反而消散了一些。


然後,一真沒有去管七緒,而是走到後院門邊,把門開得更大,自己側身讓開一條寬闊的通道,安靜地等待著。幾分鐘後,那隻咚咚鼠確認了沒有危險,化作一道電光,「嗖」地竄出了門,消失不見。


一真這才走回來,向七緒伸出手。「它走了。」


七緒拉著哥哥的手站起來,心裡有種奇妙的感覺。哥哥沒有斥責咚咚鼠,也沒有過度安慰她,他只是……解決了問題。用一種她從未見過的方式。從那天起,她就像一隻認定了目標的小貓鼬少,開始堅定不移地跟在哥哥身後。


2. 哥哥眼中的世界


跟在哥哥身後,七緒看到了一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哥哥會帶著她坐在山坡上,一看就是一下午,看的不是風景,而是遠處一群毛辮羊。


「看那隻落在最後的,」一真會難得地主動開口,指向羊群,「它走路時右後腿不敢完全……(內容加載失敗!請重載或更換瀏覽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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