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魔法師瑪麗戈爾德(13)
第二章
是啊。
之前沒能察覺到異樣的原因，或許是即使知道也沒能太當回事。
說不定是因為蘭塞爾體內積攢多年的薄福與不幸所致。
或許這才是正常化的世界？迄今為止自己遭受的才是冤屈？
或許是因為自己選錯了道路，因為自己無能、無知、懶惰透頂，才親手毀掉了這個本應和平的世界？
說不定原本是個相當宜居的世界？
……這種自暴自棄的想法時常扼住他的咽喉。
『回歸結束了。這不是很好嗎。對，這很好。』
正因如此。
蘭塞爾試圖接受這毫無徵兆就結束的回歸。他努力想把心中那份不安拋到腦後。
但當本該此刻死去的皇帝向他揮手時，他內心的懷疑終於睜開了眼睛。
陽光。
歡呼。
慶典。
花雨。
每一幀靜止的風景都如畫般美麗的慶典。
若有相機，定要將這人生畫卷珍藏。
『難怪一切都太過順利了。』
令人惋惜到難以接受。這燦爛繁華的世界竟是幻象。
唰。
從四處飛濺的血泊中升騰起刺鼻的血腥味，在充滿焦臭的空氣中飄蕩，掠過蘭塞爾的鼻尖。
「可以讓您不知道的。」
人群的尖叫聲刺痛著耳膜。
「因為我就是為了這個而活著的啊。這點程度一點都不難。」
「是的。您還記得呢。」
—你是傑尼斯男爵的……弟子嗎？
「可以讓您回到一無所知的狀態。」
「就算在糞堆里打滾也比留在這裡強。」
「就算您恨我也沒關係。我不會讓您回去的。我這麼做的原因，蘭塞爾大人您遲早會明白的。」
「這一生全都是。」
果然是這樣。
「呃啊！」
『在循環里又製造了另一個循環？』
轟！
究竟這個循環已經重複了多少次呢。蘭塞爾終究沒有勇氣問出這個問題。
「真可怕啊。」
沿著傾斜飛艇的軌跡，燃燒的零件如雨點般紛紛墜落。傑尼斯男爵甚至沒有躲避，直到那些碎片將他吞沒。
『戰爭……』
平靜的聲音。
覆蓋著蘭塞爾手掌的瑪麗雙手正在微微顫抖。能聽見咚咚的心跳聲，那是平靜卻快速跳動的節奏。
「呀啊啊啊——！」
「啊啊啊——！」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完全猜不出具體是從哪個時間點開始變成虛假的。」
「就算是假的，是幻象，是夢……只要幸福不就好了嗎？只要能在一起不就足夠了嗎？」
「最初…那麼就是傑尼斯男爵公開飛空艇那時候嗎？」
你到底成長到了什麼程度啊，大魔法師瑪麗戈爾德。
充滿絕望的眼神彷彿在等待死亡來終結這一刻。
「蘭塞爾大人。」
「救、救命啊！」
「但我沒有說謊。我原本的記憶也做了設置，只要蘭塞爾先生沒有察覺，就永遠不會恢複。在蘭塞爾先生覺醒之前，本體……（內容加載失敗！請重載或更換瀏覽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