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者（8）
正篇
「什…什…什麼?! 」
威茲像是喪失語言能力般斷斷續續地擠出話語。
「噓，會吵醒那孩子的。」
我立即豎起手指做出噤聲手勢。雖說房門已經關上，但以防萬一。
「…你、怎麼會知道那件事……」
我安撫著仍在喘息的威茲說道。
「先換個地方說話吧。」
在酒店走廊里扛著個人繼續交談實在不太像話。考慮到威茲的特殊能力，換個安靜些的地方繼續談話更為妥當。
我伸出一隻手臂，隨時準備讓她攙扶。
威茲靜靜凝視片刻，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知道了。」
威茲用沒抱著斯特拉的另一隻手臂將我背起。即便同時承受著兩個人的重量，她也沒有絲毫吃力的跡象。
「到了地方…就把一切都告訴你。」
「當然。」
雖然嬌小女孩背著兩個比自己高大的人看起來既滑稽又可憐，但這都無關緊要。
反正接下來誰也不會看見。
眨眼間雙腳就已離地。承受不住威茲的速度而被帶到了空中。但被她牢牢固定住的手臂確保不會向後飛出去。
如同從高處墜落般的眩暈感，呼嘯而過的疾風粗暴地掠過身體，過於劇烈的速度甚至讓人產生漂浮的錯覺。
這就是所謂的時間加速嗎。
「…」
她的雙手正微微顫抖著。
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說道。
看來猜中了，威茲的腦袋快速上下擺動。
「我們…逃走吧，伊巴…」
「…那麼…這樣的話…！」
「…原來如此。」
「雖然不是我視角的記憶…但大致都記得。發生了什麼。」
問題恰恰在於此。
「那、那麼…」
毫無遺漏的全部。
「夢芽」。
想到這段時間都是她獨自承受這一切，心頭莫名刺痛。對她湧起的憐憫中摻雜著同病相憐的共鳴。即便頭腦中早已知曉，親身經歷後才明白這根本不是人受的罪。
我帶著荒唐的表情輕聲笑道。
威茲不安地絞著手指，嘴唇蠕動著。從剛才開始就顯得很焦躁，此刻反倒因為這份焦躁而語無倫次。
「那麼…你也會理解的吧…？」
那份肅穆感帶來的壓迫只持續了片刻。
唉，人生啊。
總之，突然湧入的海量記憶讓我痛苦不堪。
「夢芽」是指當兩名魔法師在近距離同時入睡時，會共享彼此夢境的現象。
「夢想」這個詞總是帶著雙重意味。既是目標，也是虛妄。而此刻我所說的，兩者兼是——追逐著看似不可能實現的目標，卻又深知那無法觸及的現實。
不僅是知曉，更是理解。
解釋完這一切後，我深深嘆了口氣。
沒錯。
雖然其原理尚未完全闡明，但最主流的假認為：入睡時產生的特殊魔力波長相互疊加，從而對彼此的潛意識產生影響。
而我和威茲之間，也曾發生過這樣的奇蹟……（內容加載失敗！請重載或更換瀏覽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