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第九卷
「我是月村真由。第一個月村真由。」
那微弱的聲音,只勉強震動了峻護的鼓膜,隨後便輕易消散在乳白色霧氣的另一端。
地點是二之宮家,細心種滿了嫩綠綠草坪的前庭里。
死斗的傷痕仍血淋淋地留在現場,峻護只能在心中反芻那一句無法理解的話語究竟是什麼意嗯。
「第一個月村真由」。
所謂的第一個,到底是指什麼?
應該沒有第一個或第二個的分別才對。待在眼前的,肯定是峻護再熟悉不過的少女——月村真由。
她是患有男性恐懼症的夢魔。
她是前些時候才來到二之宮家的女生。
她是和峻護住在一個屋檐下的同居人、在神宮寺學園的同學、峻護保護的對象;有時候顯得內向又慌慌張張,卻充滿魅力的一名少女;她肯定就是峻護好幾次挺身保護的對象,任誰都無法取代。
她是在這世界上只有一個的「月村真由」。
可是,她為什麼要說自己是「第一個」?
……峻護當然明白她這樣說的理由。
為了多少緩和一些現場緊繃到極點的氣氛,這是她故意開的玩笑。
真拿她沒辦法,苦笑的峻護心想。
現場的氣氛確實非常惡劣。
直到剛剛,峻護和真由才跟名為希爾黛嘉德?馮?哈登修坦這位強大無比的對手,合力演出了一場盛大的全武行。雖然說這場死戰暫時收了尾,但先前的過程可以說是名副其實的賭命之戰。
現場的殺氣至今仍揮之不去,為了將真正的平穩與尋常帶來這裡——只好開個笨拙的玩笑,即使硬拗也得耍寶了。
所以峻護帶著笑容這麼開了口:
「……哈哈,你說什麼啊,月村?這種玩笑真不像你會講的。老實說實在不有趣……但是謝謝你這麼體貼。多虧你開的玩笑,我覺得稍微放鬆了一點,畢竟剛才發生了那樣的事情,我全身上下還是滿緊繃的——」
「…………」
然而……
真由什麼話都不肯說。
不對,她連峻護這邊都不願意看。
她咬住嘴唇,眉心間透露出苦澀,目光彷彿頑固地在迴避著什麼。
真由的臉像一張全白的紙,好似隨時都會暈倒——同時身體還微微顫抖著,似乎在告訴其他人,她沒辦法在這裡多待一秒鐘。
峻護說不出別的話了。因為他一直有一股直覺。
他背後從剛剛開始便汗如雨下,令人厭惡的汗水。
那股直覺正不停地叫喊:月村真由講的是如假包換的事實——字面上所能聽到的意義,就是她想表達的。
但就算事實如她所說,這到底又是怎麼一回事?
「第一個月村真由」指的是什麼意嗯?
照她這樣講,簡直可以解讀成另外還有「第二個月村真由」不是嗎?
而且峻護眼前的「第一個月村真由」,和他認識的真由根本像是兩……(內容加載失敗!請重載或更換瀏覽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