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處可見之物（2/5）
第八卷
也就是說，如果不以確實的速度跑步就會佔用到午休。
「我先回去嘍。我午餐不想遲到。」
「等等。在這之前規定要點名，請各自說出班級與姓名。」
她拿出板子，應該是在那邊記錄著抵達折返地點的學生吧。
石崎點完名，就丟下組員往回走。
他好像果斷地判斷接下來是場個人戰，與小組無關。阿爾伯特也跟了上去。
「走吧，清隆。」
「你先去吧。我想先確認高圓寺會不會過來再走。」
「是可以……但只剩下一小時了喔。」
「我對自己的腳程還算是有自信。沒關係。」
「短程與長程可是不一樣的喔……不過，這好像也不是我該說長道短的事吧。」
啟誠自嘲地笑著，便以生澀的動作開始跑起步。
「那我先走了。」
「好。」
留下來做伸展的最後一人──橋本也跑了起來。
留在這地方的，就只有我和茶柱兩個人。
「你看來並不是有話要對我說呢。」
「我只是在等高圓寺。還有，要是不從最尾端跑也會有傷腦筋的事。」
「傷腦筋的事情？」
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假如石崎那種有體力的學生很快就先跑完，就沒辦法注意到可能會在半路退場的學生。
「這幾天小清都莫名地待在很難找到的地方，我可是費了一番功夫呢。」
「唉，算是吧。我也算有在防備他，但他的樣子好像沒有特別奇怪。連上課也是很認真地參加了。」
結果，我們摟著負傷的啟誠順利回到林間學校，已經是十二點四十分左右的事情了。後來，啟誠就立刻在保健室接受了治療。
「要點名，高圓寺。你會被當作失去資格喔。」
石崎的狀況，我覺得變得要跟我同組是其中一個不好的要因。感覺他是在懷著無處宣洩的憤怒與不甘的情況下，把那些情緒遷怒給我之外的人。
橋本好像完全不用問就理解了這點，啟誠於是撫胸鬆了口氣。
他這樣說到一半，橋本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硬要說的話，問題大概是石崎那邊吧。他應該是因為打敗龍園，所以才得意忘形吧？明明不久前都還是小弟。」
「沒關係嗎，老師？他沒報上班級。」
「問題最大的好像是我們的小組耶，清隆。」
「怎麼樣？」
「唉，誰知道。畢竟是那傢伙，只能看成是目前為止是這種狀態。」
「小清，你旁邊的座位是空的嗎？」
就是這樣的心聲。
「我？我還好。沒和任何人變得要好，也沒和任何人吵架。也是因為和愛里同組才沒事的呢。」
「……等等。要是做了這種事，連你們午休都會遲到。」
「我也來幫忙。」
其中一人是預料範圍內的啟誠。與其說是迎接體能的極限，倒不如說好像是傷到了左腳，而被一旁的學生扶著走路。
啟誠這樣表示不甘心，他的想法好像變得跟過去完全不同。他之前應該認為學生的本分就是學業，難以理解像是運動或除此之外的考試才對。
過了十分鐘左右，結束治療的啟誠就回來了。
「你扭到了嗎？」
波琉加這麼出聲。我回過頭，發現綾小路的組員齊聚一堂。
「看在他有報名字的份上，我就稍微睜隻眼閉隻眼吧。」
「這樣不是很好嗎？如果你們輕鬆的話，這樣我們也放心。對吧？」
過了二十分鐘左右，那男人終於過來了。
「比起我，你那邊怎麼樣？和其他人相處得順利嗎？」
一個人扶不如兩個人扶。我決定繞到橋本的另一側支撐啟誠。
「真慚愧……我怎麼連這種事都辦不到……」
「我們兩個人是碰巧從後面跑過來的，你別客氣。」
是我多心嗎？總覺得期待晚餐時間的男生好像增加了。
波琉加和愛里一臉沒有特別聽見傳聞似的彼此互看。
「我的名字是高圓寺六助。你就好好記住吧，Teacher。」
「因為那傢伙不算直接有害。」
雖說可以從惠那邊得到消息，但她看不見的部分也很多。
「或許吧。」
因為沒吃午餐，我今天的晚餐比平時都還要興緻高昂。我佔好座位，就馬上開始用餐。
橋本代替啟誠這麼說。攙扶著人應該是相當大的負擔，但他看起來並不在意這點。他完全沒有不情願，而是慢慢地挨著他走路。
「咦，是這樣呀？」
運動服上沾了葉子和泥土，看來有四處走過的跡象。
波琉加好像也在哪裡聽說了這件事，所以就詢問了明人。
他走路有點護著左腳，但好像能夠正常走路了。
「是綾小路啊。嗯，看來就是這樣呢。他到折返點前，腳踝就已經到極限了吧。」
「雖然先是受你的幫助，這樣講也有點……」
「因為打架輸掉的打擊，導致他哪裡變得不正常的感覺？」
另一個人，就是我原本預測應該會從最尾端超越啟誠的橋本。
「打坐或道路接力之類都是？」
「別擔心啦。夥伴之間我會保密，那樣你會比較方便吧？」
高圓寺如果徹底發揮那些潛能，確實可能會變成一股威脅。能否把無法引進的秘密武器算到武器之中，實在很難說就是了。
茶柱對突如其來無法理解的字彙感到疑惑，但高圓寺很快就折返並且跑了出去。
「要是放著你不管，你就會逞強跑起來吧？讓腳不必要地多受傷，在考試上傷腦筋的可是我們。如果只是少吃一頓午餐，你受傷狀況就會比較好，那樣還比較划算吧。是吧，綾小路？」
我在又看得見注意野豬出沒的看板那邊，看見了兩名男學生的背影。
「或許多虧了他的個性很差勁，我們A班才會因此得救呢。我在這次的小組上充分了解到他何止是幫上忙，甚至給C班添了麻煩。」
這不是在挑戰時間長短，而是要在規定時間前完成。不論要一小時跑完，還是四小時跑完，評價都一樣。正因啟誠沒有體力，他很明顯正為了不扯後腿而勉強自己。
從我晚出發之後究竟經過多久了呢？
我和橋本決定在走廊等候。
「是啊，或許如此。」
如果波琉加跟愛里像這樣同組，目前又沒問題的話，我們也相對地可以只集中在自己身上。
「可是……」
「那我也要走了。」
「比起這個，小三你那邊沒事嗎？你和龍園待在一起吧？」
「男生也很辛苦耶～」
橋本問道。啟誠苦笑著回答：
在林間學校的生活也迎接第六天──星期二了。到了這時候，就會變得可以聽見男生說出有點奇怪的心聲。
「總之，我身為負責人也必須加油呢……」
因為座位有點不夠，我就稍做移動，到了可以五個人坐的地方。
很想念異性。
「能有小波琉加在，真是太好了呢。」
「是輕微扭傷。多虧你們兩個幫我，我才能只受到輕傷。」
看來她們好像待在同一組。如果有個親近的夥伴，應該是件讓人相當放心的事吧。
就算腳上有顆炸彈，啟誠還是拚命設法統籌小組。
高圓寺對這麼叫他的茶柱頭也不回地報上名字。
看來他做伸展操、最後才開始跑步的目的好像跟我一樣。
我跑到他們身邊，狀況就變得很明了。
明人說的也很對。
在多半都是小組行動的情況中，要湊齊平時的成員應該很不容易才對。
「距離考試也沒那麼多時間了。必須小心別惡化呢。」
愛里忸忸怩怩地說著。將近一星期都沒說到話，確實很稀奇。
「因為有不聽從任何人指示的高圓寺，還有什麼事情都會緊咬上來的石崎呢。好像因為阿爾伯特也和他在一起，所以我控制不住。真的很頭痛。」
「對。普通到很可怕。倒不如說，他還比不擅長的傢伙可靠多了。只不過，雖然我好幾次試著跟他搭話，他卻好像完全不打算和任何人結伴。」
因為就算是休長假，我們不知為何也會講個電話或見個面。
「野豬？」
「他有種體力無限的形象。他毫無疑問是年級中的第一名吧。」
「這裡好像就是折返地點了呢。」
高昂的笑聲響遍山野。
明人繃緊神經，覺得不能大意。
「原來你們和高圓寺同學待在一起呀……沒事吧，清隆同學？」
「總、總覺得就只有我們走錯棚耶。」
「好像是這樣呢。雖然再悠哉一點也沒關係，不過沒想到我跟野豬的接觸很快就結束了呢。」
「總、總覺得好久不見了呢，清隆同學。」
「……抱歉。餐廳有點大，我不知道該怎麼做。」
我不是在吹捧他，是很坦率地在表達高圓寺的潛能。
「應該算是三人呢。高圓寺那傢伙用驚人的速度跑了下去。那傢伙真是個怪物耶。」
「你是最後一個了，高圓寺。剩下四十分鐘。」
說完，橋本就輕輕拍了啟誠的肩膀。
橋本說完，就修正了一件事：